搬着領到的新網球回來,放到網球場。
做完下午部活的準備工作,兩人要離開網球場了,突然看到一個面相兇惡、灰白頭發的人走進來。
他身材高壯,穿着便服,荒井判斷不出年齡。
“你是哪個學校的?網球場不能随便進!”
在青學的地盤,荒井不怵任何人。
來人對荒井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走到網球筐前,手裡拿了一把網球,不知從哪裡找到的網球拍,笑容猙獰。
“青學的網球社,看來也不過如此。聽說你們的正選裡面有個叫越前還是越後的,他在哪裡?”
這人實在蠻不講理,荒井眉頭皺得老高,走過來想要阻止他。
“你是哪個學校的?故意來鬧事的嗎?再不走的話,我叫老師了!……”
荒井的話還沒說完,迎面飛來一顆網球,兇狠地砸在他的額頭上,巨大的力道讓他後仰栽倒在地上。
“荒井學長——”
勝郎急忙跑過來扶,卻被飛來的無數顆網球砸得隻能抱着頭蹲在地上。
小佐被劍道社來的新教練叫走了。
越前無聊地夾着網球拍,在學校逛着,尋找中午的練習地點,經過網球場,看到了被欺負的荒井學長和勝郎。
沖進網球場,用球拍接住了所有網球,毫不畏懼地看向對方。
這人膽子不小,敢在大中午跑進學校鬧事……是比賽對手學校派來的嗎?
上次去家裡采訪的那個記者,說過有所學校在比賽前鬧出暴力事件,被禁賽了。
這人不會是打着這樣的主意吧?
紛繁雜亂的念頭像是走馬燈一樣快速在越前腦中閃過。
把飛來的網球全都打回去,越前望着對面的不良少年,琥珀色貓眼璀璨明亮,“你是誰?來青學幹什麼?”
“小鬼?”
亞久津灰色的眼睛盯着越前,蒼白的膚色讓兇狠的表情多了幾分詭異可怖。
“你就是青學的天才一年生?”
“網球能打回來……那麼試試這個!”
亞久津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揮動網球拍,瞄準越前打過來。
倉促之下,越前隻來得及把網球拍豎在臉前接住了飛過來的石子。
石子被成功擋住,越前的網球拍破了一個洞。
石子沒有建功,亞久津惱羞成怒,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
石子被高高抛起,尖銳的棱角在陽光下折射着冷光。
“越前——”
“龍馬——”
“快躲……”
荒井和勝郎大喊。
球拍從空中揮下,十幾顆石子被賦予了速度和力量,瞄準了越前身體的各個部位飛來。
石子數量太多,過于密集,越前能做的隻能是再次豎起球拍,雙臂交叉,擋住身體最重要的頭部和臉部。
暴力帶來的快.感,讓亞久津嘴角咧開。他已經可以預見對面的小鬼連滾帶爬的狼狽模樣……
越前做好了受傷的準備,球拍後面的琥珀色眼睛充滿了憤怒。
他最讨厭把網球當做暴力傷人的工具和行為!
這種人根本沒資格碰網球!
預料的疼痛沒有如期而至,如同夏夜的驟風,越前聞到風中飄散的淡淡香草味兒。
少年并不高大的身體擋在他身前,半揚起的右手,指縫間有細沙簌簌滑落。
“小佐?”
亞久津灰色的眼眸睜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憑空出現的少年。
少年個子算不上高,茶黑色的發,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鏡,身上是青學校服,黑色的立領校服,風紀扣松着,袖子向上撸起,露出半截手臂。
讓亞久津在意的并不是這些,而是少年出現後帶出殘影的動作。
所有的石子被他用手接住,正從他指縫中滑落的細沙就是石子的屍骸。
這樣的力量和速度!
隻來得及動了一下念頭,亞久津沒有時間了。
小佐一個箭步沖過來,在亞久津身上按壓拍打了幾下,剛才還兇神惡煞的的亞久津像面條一樣軟在地上,灰色的眼裡罕見地有了驚恐。
小佐臉色陰沉如水。
“勝郎,去校門口保安室叫保安老師來,說有人闖進來打人。荒井學長,你去找龍崎老師,讓她給賽委會打電話。大意是,有比賽的對手學校雇了人,想在賽前傷害我們學校的參賽選手……”
小佐不緊不慢地說着,觀察着亞久津的神色變化。
雖然隔得時間長了,他已經記不住這個世界的細節,亞久津身上也穿着便服,像是不良高中生,但備不住是哪個長得着急的國中生呢,話語詐一詐,真實答案自己就跳出來了。
荒井和勝郎經曆過剛才的事,這會兒已失去了判斷能力,小佐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一瘸一拐地跑着離開了網球場。
亞久津躺在地上,四肢酥軟,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心中充滿了驚懼。
他不知道小佐在他身上做了什麼,隻是拍打幾下,他就被抽走了全身力氣。
尤其,小佐後來的話。
他來青學找越前,完全是他個人的意氣用事。按照小佐說的,青學的教練打電話給賽委會,事情就鬧大了。
如果因為他個人影響了山吹……
越前的臉色很不好看,他走過來,站在小佐身邊,看着地上的亞久津,忍住了想要踢他幾腳的沖動。
“小佐。”
小佐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他受傷,緊繃的情緒放松,安慰他。
“放心,不會有事的。如果能證實這人是青學對手學校的,他們學校就等着被禁賽吧。”
小佐放下狠話。
“小佐——”
“越前——”
……
和學校保安、龍崎老師一起來到網球場的,還有青學網球社的社員,以及聽到消息的劍道社社員。
衆人焦急地先檢查小佐和越前,發現兩人都沒有受傷才松口氣,憤怒地看向地上的亞久津。
他們已經從荒井和勝郎口中聽過了事情經過。
“龍崎老師認識這個人嗎?他是那個學校的?是青學的對手學校嗎?”
龍崎看到躺在網球場地上的亞久津,很快就和記憶中的一個人對上了号兒。
山吹的伴爺,和她也算得上同行,私下有交往。東京這麼多國中,每個學校網球社有哪些驚豔的優秀的社員,他們這些教練都心中有數。
“沒人認識也沒關系?我可以找人去查,半個小時連他父母的生日都能知道。”
小佐半垂眼睫,笑容和平日沒有差别,就連嘴角翹起的弧度都一樣,但每個看到他笑容的人,都從中感受到了刀鋒貼在皮膚上的顫栗。
“像他這種把網球當做傷害他人的暴力工具,這輩子都不配碰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