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在她身前,襯的她十分豔麗,又極為嬌柔,弗勒眼中貪欲溢出,卻又被他極為迅速地壓下。
聽了她的回答,弗勒也想起了那驚險的一幕。此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傷害到她。
“夕夕,感謝上帝讓你平安!”
宋夕輕笑,怎麼感謝起上帝了?她明明是想要向他表示謝意的。
“上帝要感謝,你,我也不能忘。”宋夕擡手輕撥懷中嬌豔的花瓣,繼續道:“若不是你及時刹住車,我可能沒機會再看見這麼美麗的花。”
弗勒搭在方向盤上的指尖動了動,他想要伸手輕撫她的臉,用掌心去感觸她的溫軟,但好在在他做出這種冒失行為前,他的理智處于上風。
還不是時候,弗勒暗自勸告自己。
行為受到限制,最終他隻能用淺顯的言語來做安慰:“夕夕,你會永遠平安。”
短短八個字,被他用極為真摯的聲音說出,宛如對戀人的深深祝福,可細聽之下,其中隐約含着不能如願的惋惜,惋惜他在此時此刻不能占據她,不能放任欲/望去擁有她。
宋夕不知道身旁這人不能言說的心思。她用耳朵聽,用眼睛看,得出的結論是他的這句話不是随口回應,而是真心實意希望如此。
車停下來時,雨水未歇,隻是變得細密了些。
這是一家講究排場的餐廳,在車門尚未打開前,帶着幹淨白色手套,頭頂金色高帽的泊車員便先行撐着雨傘靠近,傘檐寬大,傘面的顔色也顯得很是莊重。
宋夕是由弗勒親自打開車門接下車的,他快步繞過車前,擡手阻止了泊車員,由他将人護在傘下。
不知是下雨大家無心外出的緣故,還是這裡被包了場,富麗堂皇的大廳裡一眼望去沒有一個人。大廳的中央區域被人布置的十分典雅,鋪着克萊因藍桌布的長桌上被提前點燃了兩盞燭台。
大廳的燈光緩緩變暗,最終在燭光的籠罩下,那張長桌成了中心。
不遠處的閣台悄悄升起,金發女郎肩抵着樂器以典雅姿态展露人前,瞬間,悠揚的小提琴聲如海浪般充盈着整個大廳。
不可否認這是一幕十分浪漫的場景,不僅浪漫,還十分的恢弘正式,就像身旁男人嚴謹卻又精奢的裝扮。
宋夕答應這份邀約,想的不過是簡單的一頓飯,她明白弗勒對自己的心思,她願意來,也做好了他再次提出交往的準備,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以為隻是臨時邀約,沒想到竟是這麼正式的安排。
這三個月來,弗勒約過她很多次,無意例外都被她拒絕。她不願意見他,他便來尋她。學校、街邊、書店…..都是他主動“偶遇”她的場所。
但好在他沒有冒然出來打擾她,沒有在她有同學陪同的情況下不顧她的意願來和她說話。
他是知禮的紳士,候在她的不遠處,隻用目光注視着她。
他會安靜看報等待她和朋友喝完咖啡,也會獨自品着美酒等待她和朋友結束聚會,待散場後,剩她一人時,他才恰到好處的出現。
當然這種情況下,他能與她獨處的時間很短,但弗勒很享受,也很珍惜。他利用這個時間去展示自己,去向宋夕表露心迹,希望能得到她的愛情。
但可惜,七次告白,他都失敗了。
裝盤精緻的珍馐宋夕吃了些,高腳杯中的葡萄酒誘人,她沒忍住也喝下去不少。紅酒将她的唇染的越發的豔,宋夕擱下酒杯,心想自己不能再多喝了。
長桌對面弗勒将高腳杯中的最後一口酒飲盡,喉頭上下滑動,帶着幾許壓抑的欲/望和野性。
他起身,來到宋夕身邊,蹲下,單膝點地。他擡頭望向眼前這張美人面,在對視間,他又一次述說愛意,剔透如寶石一般的眼中是脈脈溫情,好似要将人纏裹其中。
“夕夕,請接受我,給予我成為你忠誠信徒的機會。”
琴聲綿長,音符在跳動,輕柔的緻愛麗絲旋律萦繞在兩人身側。此時那張與琴弦彼此分合交接的琴弓像是在她心上輕柔滑動,鼓動着自己快快應下。
唇上貼來一片溫熱,宋夕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雖沒開口回應,卻已經用點頭的方式答應了他的第八次告白。
桌上傳來響聲,是弗勒驚喜之下扯動桌布,将上面還剩一半葡萄酒的酒瓶帶倒。紅色的液體從瓶口流出,潤濕了桌布,向着四周擴散,其中一縷墜下,滴在了身旁的那束玫瑰花上。
宋夕餘光瞥見,下意識張開嘴,想要提醒。
那是一瓶和車房價值相當的紅酒,灑了實在可惜。
然而她想要替他挽回損失,對方卻一點也不在意,甚至趁着她張嘴的間隙,他得以更進一步。
弗勒此時情緒高昂,注意力集中。當下,他的全部感官都在被他抱在懷裡的女人身上。
她是甘甜的泉水,也是清冽醉人的藏酒,弗勒迷上了,一心隻想閉眼細細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