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費勁地從破洞下去了,剛好摔到了成堆的衣物上,沒有什麼響聲。
來到下面的這個房間,白家人的腳步已經超過了這個房間很遠。
“呼,總算可以安心一點了。”柳細雨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八花和阮清揚這邊,正在接受搜查。白家人看了看八花簡陋的房間,沒一會兒就要出門去,但有一個人卻突然折了回來。
“臉上帶疤的小子,你不會認識柳細雨吧?”
阮清揚:“官爺,我一個平民,怎麼認識什麼柳家小姐呢?”他的表情很是無辜。
這時,另一個白家人問那個向阮清揚提問的人:
“臉上有疤的人多得去了,有什麼用呢?”
“哎,這不是也有很多人臉上沒有疤嘛,我們把那些有疤的都捉起來,挨着挨着問,總會有收獲的。”
“你的主意倒是不錯,這樣,我們和上頭禀報一下,先把臉上有疤的男人捉起來!”
“小子,跟我們走吧。”說着,阮清揚便被拽了出去。
“喂!你們捉他幹嘛!”
其中一個白家人不嫌多事地回答道:
“有人告訴我們柳家小姐常和一個帶疤的男人在一起。”
八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阮清揚被帶走。
她無助極了,現在隻剩她一個人了。
過了很久,就在八花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之時,門外傳來了兩長一短的貓叫聲。
八花一下子清醒了,一把打開了門。
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看見,一陣寒栗爬上了八花的後背。
“喵,喵。”貓叫聲再次傳來,八花向左右邊的曲廊看了看,還是沒有人影。
突然,一個重物壓在了她的腳上,八花這才低頭一看,原來是隻狸花貓。
它的眼睛是寶綠色的,右邊的耳朵隻有一半,沒錯,正是柳細雨和阮清揚遇見的那隻貓咪。
“原來是你啊,小家夥,你不是常在碧荷姐家的屋頂上曬太陽嗎?”八花彎下腰抱起了狸花貓。
看來八花以前也認識它。
八花抱着狸花貓進了房間,給它弄了點吃的和水。
狸花貓看來也是餓壞了,把碟子裡的食物一掃而光。
“啊呀,半截耳,今天沒有捉到老鼠吃嗎?”八花關切地問道。
半截耳是她給狸花貓起的綽号。
“這下我可有伴了,隻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
半截耳贊同似地喵了一聲。
吊腳樓依靠的山上還是立着白家人的影子,但很快,這些影子就消失了。
羅浮鎮的保衛隊從後面突襲,斷掉了白家增兵的路線,山上手持弓箭的白家人不知不覺就被他們幹掉了。
白家放哨的肯定注意到了,用一種特制的哨子通知了還留在羅浮鎮内部的人手。
一聲凄厲的哨音劃破了夜空的寂靜,柳細雨、二福和孟鳴秋都不明所以,但更加關注外面的情況了。
隻見剛剛還在搜查的白家人迅速從各個房間裡奔了出來,匆匆地向樓下奔去。
“怎麼了?這是?”柳細雨看了看孟鳴秋,希望從後者這裡得到答案。
“有敵人,這哨音大概意思是。”
“有敵人?不可能是孟家或柳家的吧?”
“不大可能,消息傳得沒那麼快,白家的人也沒那麼多。”
柳細雨想了會兒,用手指輕輕擊打着臉頰:“看來是羅浮鎮的人喽?沒想到他們有壞也有好嘛,剛才還有羅浮鎮的注意不是白家的,表面挨家挨戶發什麼紙條,事實上就是想把我給找出來呢!”
“嗯,這也很正常,一個群體中很少不會不出現分歧。”孟鳴秋淡淡道。
很快,樓下就響起了一片鐵器相碰聲。
白家的黑衣人們揮舞着刀劍,對抗着迎面而來的砍柴彎刀。
手持彎刀的羅浮鎮漢子們不懼危險,哪怕肩膀上被劃了個口子也頑強地作戰。
喊殺聲中髒話占據大頭,漢子們以這樣的方式為自己壯威。
阮清揚也被押了下去,他趁暴亂掙開了監管。這時正是逃走的機會,然而阮清揚或許是被漢子們的精神所感動,他抽出了隐藏的鐮刀,加入了隊伍。
八花也被樓下的打殺聲吸引了,她在人群中看見了阮清揚的身影,但阮清揚的體格遠不及周圍人那樣高大,八花看得心驚膽戰,好幾次她都以為阮清揚就要被砍着了,幸好他的反應足夠靈活。
柳細雨這邊,見吊腳樓裡已經沒有了白家人的動靜,樓下卻吵鬧了起來,就知道白家的人是真的遇上“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