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花你說的對,現在你們來了,我心情好多了。”
第二天,柳細雨、八花和阮清揚三個去鎮上買了點心,他們準備去爬山踏青。
爬的山正是賣瓜苦家所在的那座,柳細雨路過時還和賣瓜苦問了好,順便也把八花和阮清揚介紹給了他。
“他們是我的朋友,從羅浮鎮過來的。”
“羅浮鎮啊,那離我們魚梁鎮還挺遠的,你們這是出來玩嗎?”
“對,我們今天來踏青,翻過這座山從山後的村子再繞回來。”
“好,你們三個孩子好好玩吧。”
與賣瓜苦道别後,柳細雨、八花和阮清揚很快就爬到了山頂。
此時子桑學院正在做早課,誦讀聲陣陣。
“原來這裡還有個書院。”阮清揚看着子桑書院大門的牌匾說。
“我還在裡面住過一夜,裡面的書生人都很好,而且多才多藝。”
接着柳細雨就将自己和賣瓜苦偶遇喝醉酒的書生并被留住過夜的經過講給了他們聽。
“真有趣啊!诶,阮清揚你不是會彈阮琴嗎?等你攢夠了錢,要不要重歸老本行?”
阮清揚知道八花這是在開玩笑:“那我這回得上街彈琴去,一邊彈還得一邊說‘可憐可憐我呀,小阮自幼與父相依為命,沒曾想家父去世,小阮竟連埋葬家父的錢都沒有。’”
八花和柳細雨聽了都笑個不停。八花捂着嘴看着阮清揚打趣道:“哈哈,那你的臉面在羅浮鎮都得敗光啦!”
三人一路說說笑笑翻過了山頂,下到了山腳。不巧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雨來。
春雨細如牛毛,飄飄灑灑,隻把他們的衣裳弄濕了一點,并無大礙。他們趕緊往前面的村子裡走,不然雨下大了還找不到避雨地方。
這個村子由于被群山環繞,又正下雨,所以人行走于其中時,如同行走在一幅藍翠的水墨畫中。
這藍墨色調的村莊裡,還處處盛開着雪白的梨花,景色十分優美。
雨不大,村間小路還沒泥濘起來,三人東張西望,尋找着可以避雨的屋檐。
柳細雨忽然看見一襲白衣藍帶袍,那是子桑書院裡的書生常穿的。
穿着這身衣服的人正站在一處屋檐下躲雨。
柳細雨覺得奇怪,這個時候子桑書院不是還在上課嗎?
她上前問到:“你是子桑書院的學生吧?怎麼在這裡?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書生眼神裡寫滿了怯懦,躲躲閃閃,他不敢直視柳細雨他們。
“我……我,出來散步,遇見……下雨……”
柳細雨看這書生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也不像是敢逃課的人。
“我們剛路過子桑書院,我記得,這個時候,你們不都在做早課嗎?還是說,我記錯了?”
書生縮了縮身體,小心翼翼地擡了一下眼,又飛快低下了頭來:“我……就出來散步。”
說完這句話,書生眼裡冒出了淚花。
“诶,怎麼了?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怕你遇到了什麼困難,你怎麼就哭起來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書生不顧柳細雨擔憂的詢問,隻身子一滑,坐在屋檐的地上,哭了起來。
“堂堂男兒,怎麼就哭成了個淚人?”阮清揚走到書生旁邊,蹲下來遞給他手帕擦淚。
書生也不客氣,接過手帕就擦眼淚,還是嗚嗚地哭,一句話也不說。
“你不告訴我們你遇見了什麼事,有什麼困難,我們就不知道你需要什麼,小書生,不要怕說。”
子桑書院裡的學生年齡從十二到二十四不定,這個書生看起來就才十三歲的樣子。
“我……被院長罵了!”說完這句話,小書生哭得更大聲。
“哎呀,罵你是什麼原因呢?你們院長不會無緣無故罵人吧?”八花問道。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小書生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到底怎麼啦?”阮清揚扶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我給你們說了,你們不會告訴院長吧?”
這句話把柳細雨、八花和阮清揚都無語到了,三人齊聲說道:“你想得太多了。”
小書生反而哭得更加厲害,柳細雨、八花和阮清揚面面相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般愣住了。
叫他繼續說下去,小書生又開始扭扭捏捏,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柳細雨和八花他們交換一個眼神,然後說:“那你自己單獨待一會兒吧,我們還有事,就先不陪你了。”
小書生一把拉住起身的阮清揚:“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