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你得說韋安禅去哪裡了吧?”
“呱,雖然如此,本呱依然不想告訴你們,除非……”
柳細雨很不耐煩,她可真想對這群癞蛤蟆使用武力,奈何不能。
忽然,四周響起一片鈴音,從癞蛤蟆身後的深處草木中,走出一位穿着黑色僧袍的女僧人,她雙耳戴着銀色的大圓耳環,耳環随着她的緩步輕輕晃動。
她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氣質超然世外,一看就是一個修為高深、富有個性的僧人。女僧人對柳細雨他們莞爾一笑,說道:“諸位,雨鳴蛙是我座下修行弟子,奈何修行短淺,性情頑劣,還請諸位原諒它的無禮。”
原來這些癞蛤蟆叫做雨鳴蛙,怪說不得出沒時間反常。
“它們原是癞蛤蟆一族中最弱小的一群,随後跟随我修行而脫離族群,如今我們暫時停駐此地,居于百裡荷塘。為了表示歉意,我們願意帶諸位到我們百裡荷塘裡的居所一遊。”
雨鳴蛙們将女僧人圍成一圈,眼裡都是敬畏與崇拜之情。
“這倒不必了,我們隻想知道韋安禅在哪裡,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上山。”
女僧人輕輕一笑:“諸位大可放心,方才雨鳴蛙告訴我,一隻百年大甲魚馱着那個叫做韋安禅的孩子回了書院,估計現在已經到了吧?”
聽到這一番話時,柳細雨感到驚奇,沒想到此事還有甲魚一族的參與,甚至還不是做壞事。上次去黃泉救孟鳴秋時,甲魚巫師騙他們說黃泉很難回來,結果寒露神告訴她隻要給黃泉守衛打個招呼便可,雖然其中必定有寒露神的意思吧。
“這樣嗎?那我們也得趕緊通知其他人,告訴他們韋安禅已經平安。您所說的尊所百裡荷塘,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女僧人點了點頭,看向雨鳴蛙們說:“你們先給這幾位道歉。”
雨鳴蛙們很聽女僧人的話,一個接一個地說:“呱,對不起。”
等這十五隻雨鳴蛙一一道歉完,女僧人從手中變出一支荷葉:“你們隻要将這隻荷葉放入水裡,就會來到百裡荷塘。”
說完,一陣鈴響,女僧人微笑着和那十五隻雨鳴蛙消失了。
“天哪!剛剛我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了?細雨細雨,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嗎?”八花終于可以放開來表達自己的驚奇。
“是真的。”阮清揚說道。
“把這支荷葉放入水裡,就能到百裡荷塘,你們說,我們要不要去?”柳細雨問向二人。
“我感覺,那位女僧人不像是壞人,但是去的話,又覺得不穩妥,萬一是陷阱呢?”八花用手指點了點腦門說。
“說得也是,我們并不是貪婪之人,沒有必要去那個叫做百裡荷塘的地方。不過,這支荷葉,也不能随意丢掉吧?”
“那就先拿着。”阮清揚提議道。
大甲魚和韋安禅漸漸聽見了人聲,大甲魚對韋安禅說:“娃娃,老夫就送你到這裡了,剩下的路你會遇上你的人類同伴的,老夫我就先走一步。”
韋安禅從大甲魚的背上爬下來後,和大甲魚告了别,大甲魚随後便隐身不見。
此時,柳細雨他們也找到了其他人,告訴他們韋安禅不可能在深處,建議他們回村子裡看看。
果然,待衆人回到村子,就見幾個村民正圍着韋安禅說話。
“娃娃,還亂跑不喏,好多人來找你喏。”
韋安禅羞愧得滿臉通紅,一擡頭看見村口走來的熟悉身影,高興地大叫:“師兄,師兄!我在這裡!”
子桑書院的書生立即跑了過來,為首的大師兄看見完好無損的韋安禅,又欣慰又生氣,捏着韋安禅臉蛋說:“你小子讓我們費了多少功夫,回去聽候院長發落吧。”
“對不起,師兄。”韋安禅羞愧地低頭道。
韋安禅還想把自己遇到雨鳴蛙和大甲魚的經過講給他們聽,但始終無法說出口,大概是大甲魚加了什麼禁令。
這時,雨也停了下來,衆人便兵分兩路,回子桑書院的回子桑書院,回魚梁鎮的回魚梁鎮。
第二天,子桑書院讓人送了兩擔谷子下山,作報答之禮。給帶路村民的回禮,自然格外豐厚。
前一夜實在筋疲力竭,柳細雨、八花和阮清揚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說回來,柳細雨破茅屋的屋頂還沒修,昨天下的雨漏了很多進屋來,于是三人決定今天來補補屋頂。
上房頂的活兒自然交給阮清揚,阮清揚在屋頂上補漏雨地方,柳細雨和八花在下面遞茅草。
然而,阮清揚自幼是被當女人養的,對于修屋頂這件事,他也不怎麼擅長。于是,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阮清揚腳下一滑,就滑到了屋檐邊緣,眼看着還要繼續往下,他趕緊大聲呼救道:“我要掉下去了,你們快想想辦法!”
柳細雨和八花一看大事不妙,馬上把竹梯靠了過去。
阮清揚吓得直冒冷汗,他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屋頂離地面好歹有個兩丈,摔下去可不得疼死。
“哎呀,你們把竹梯靠過來有什麼用啊,還不如在下面鋪點什麼墊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