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隻要能讓許藝高興,那便足夠了,管他是高大上的畫展,還是幼稚的卡丁車。
二人各自選了一輛車上車,由于是新開的場地,同場隻有魏哲一和許藝兩輛車子。
一開始試跑的時候魏哲一還沒找到狀态,甚至速度還趕不上許藝。
但魏哲一向來是個适應能力很強的人,很快他就熟悉了操作和地形,再次出發。
終于,在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魏哲一打破了上一任‘車神’,某位十歲男孩創造的最快記錄。
許藝抱着大半個人高的卡皮巴拉,笑得眉眼彎彎。
魏哲一看他這麼高興,也跟着笑了。
魏哲一覺得許藝初看像是山泉,幹淨透明,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底。可接觸了之後又覺得許藝是大海,深沉也包容,變幻莫測,越了解越着迷,并且總能不斷給他驚喜。
比如,許藝不喜歡精緻的西式brunch,反而喜歡接地氣的牛肉煎包;比如許藝不喜歡逛那些沽名釣譽的藝術家畫展,反而開個卡丁車能笑得像個孩子。
再比如,晚上他們沒去魏哲一原先定好的米其林餐廳,而是去吃了小龍蝦。
許藝說小時候家裡看管得嚴,父母從不讓他吃這些東西,說是有寄生蟲。
可孩子就是這樣,你越是不想讓他做的事,他就越是叛逆,越想反抗。
所以當許藝成年并離開家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吃小龍蝦。
甚至曾經有段時間他每周都要吃一次。
看着許藝熟練地剝着龍蝦殼,魏哲一忽然明白,其實他不需要特意去學習那些他不熟悉的藝術知識,刻意向許藝靠攏,不需要準備那些華而不實的餐廳和禮物。
真正合适的人,總能找到同頻。
許藝說吃小龍蝦得配啤酒,于是他們就點了一瓶。
不過魏哲一今天開車了,不能喝酒,那瓶啤酒全都是許藝在喝。
隻是許藝的酒量不怎麼好,才喝了大概半瓶就上臉,臉頰紅得跟女孩子打了腮紅似的,格外可愛好看。
魏哲一當然不是那種第一次約會就把人灌醉騙上床的渣男,于是挪開了還沒喝完的另外半瓶,并堅持要送許藝回家。
二人打車到許藝公寓樓下,許藝松開安全帶,卻沒有要開門下車的意思,隻目光深沉地望着魏哲一。
魏哲一被他看得身體也熱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道:“怎麼了?”
許藝眼眸低垂,若有似無地落在魏哲一的唇上,聲音極具誘惑,“我以為會有晚安吻。”
魏哲一腦子裡繃了一晚上的弦霎時斷了。
靠!這誰能頂得住!
更何況是母胎solo了快三十年的他!
猶豫一秒都是對母胎solo的不尊重。
魏哲一欺身上前,按着對方的後脖頸,将那夢寐以求的滋味吞入口中。
唇齒相依的瞬間,魏哲一隻覺得仿佛有股電流從尾椎骨一路往上蔓延。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吻自己喜歡的人,滋味是如此美妙。
原本魏哲一隻打算淺嘗即止,可許藝就像是迷惑魏哲一的禁果,讓他忘了思考,隻憑着本能汲取。
伴随着車内溫度的升高,吻也變得越來越黏膩。
二人就這麼一路從車裡吻到了公寓樓,又從許藝家的玄關吻到了床上。
魏哲一不是猴急的人,也沒打算第一次約會就幹嘛,可許藝好像比他想象中要開放瘋狂得多,竟是主導着将二人的關系推到了風口浪尖。
如今心心念念的美人抱在懷裡,魏哲一要是還能坐懷不亂那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什麼循序漸進,什麼徐徐圖之,全都被抛在腦後。
二人吻得忘乎所以,又迫不及待地要除去對方身上那些礙事的布料。
精心打扮的衣物被蠻橫地踢到床下,魏哲一跨坐着,看着面前已經動情的許藝,隻覺得躁動的心快要滿溢出來。
他再次俯身,吻上許藝帶着微微酒精氣味的唇。
他像是在沙漠裡缺水的行人,隻有許藝口中的甘甜能緩解他極度的渴。
更讓魏哲一激動的是,他發現許藝竟比他吻得更加用力,似乎更渴望肌膚相親。
許藝濕熱的舌頭在他口中肆意攪動,追逐着他的舌頭,在他不小心被抓住後又猛力一嗦,像是要将其吞入口腹。
魏哲一覺得舌根發麻,他微微仰頭,笑道:“這麼用力做什麼?”
許藝愣了下,逐漸從失控中回過神來。
下一刻,許藝半溫柔地輕啄魏哲一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好像怎麼都親不夠。
二人忘情地撫摸着對方的皮膚,身體緊緊貼着對方的,好像隻有将彼此的溫度互相傳遞,徹底融為一體才肯罷休。
魏哲一從沒感受過如此瘋狂又讓人無比悸動的親熱,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要徹底掙脫。
靈活的指尖挑過衣服下擺,正要繼續摸索,魏哲一卻猛地一個激靈。
他将手繞到背後,拽住許藝的手腕。
許藝好像也瞬間酒醒,不悅地皺起眉頭。
目光交彙,一個震驚恐慌,一個不耐煩躁,他們都明白了什麼。
糟糕.....
他們撞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