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們在下放玻璃柱前,有檢查過這裡是否有人嗎?”
“當然!”助理笃定道,“在整個布置會場的期間,我們樓上樓下都有安防人員親眼看着。至少在蓋上紅布前,這裡面絕對不可能有什麼人、連會場裡也沒有無關人員。”
“蓋上紅布是什麼時候?”
“大概……十一點左右。”
“能确定嗎?”
“可以的。我們在淩晨前就全部撤出會場并且給大門落鎖了,最終做全場檢查的标準就是一個小時。”
周野看了圈四周——幾乎可以用一覽無餘來形容。内場但凡有人在,就絕對不會出現有人站在這裡卻不被發現的可能。
所以……死者是在淩晨之後才進入玻璃柱中的?
周野按了按眉心,對這“大變活人”的作案思路毫無頭緒。
“昨晚,這展覽場内的監控都是正常的?”
“是的,”邊上一個安防隊員說,“都正常,沒有拍攝到有人闖入。”
“唔,那好像是挺奇怪的,”戚師然在旁邊撐着頭攤手道,“要我說,不會是這海上有什麼平行空間,把我們的無辜乘客給卡進去了吧?”
周野對這種神秘學的論調感到無奈,冷冷嘲諷道:
“你還挺有想象力。”
“嗯哼,那不然呢?人是從地裡蹦出來的呗?”
戚師然似是随口一說,卻忽然引出一個念頭滑入周野的心裡。
地裡?
周野低頭,立刻聯想到方才設計師說的話。
如果在設計之初,每兩層之間都有至少五米的富裕,那就以為這在20層的下頭,也同樣會有可操作的空間。
周野眼神稍變,蹲下身,用手摸過那地面上的圓形。
而後将上半身伏下去、用耳朵緊貼上了這原本屬于玻璃柱“底座”的位置。
戚師然看到這一幕,便知周野大概是有了新的方向。然而她剛走過去兩步,就見周野對自己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戚師然低頭,注意到了自己的高跟鞋,立刻停住了腳步。
四周的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全部屏住了呼吸等在原地,看着周野用指節一寸一寸敲過那一片地闆。
“下面有空腔,空間不小。”
數分鐘後,周野收回手,慢慢直起身,“你們在建造這船的時候,有動過這下面的空間嗎?”
設計師的視線挪向了戚師然。
“……沒有。”戚師然眼睫微遮,同樣垂眸看着地面。
“真的?”
周野壓着眉頭,再次向她确認。
戚師然自喉嚨發出一聲輕笑,擡眼時端的是坦坦蕩蕩,“你不信我?”
周野和她靜靜對視了片刻。
而後她道,“那就辛苦大家動動手,我們今天一起把這塊地闆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