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朗格和百達翡麗之間,大概差了十個勞力士吧!”
“這樣啊,”周野似懂非懂,又皺眉,“嘶,不對……”
戚師然難以置信地挑眉:“你質疑我?”
“不是說你!”周野扶額,“我是說,這男表一看就不是死者自己的。”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隻是男款表。她在船上既然有内應,或許就是她走私的搭子。而這塊男表,大概率來自于她的内應,屬于那人和她交換的‘押金’。”
就像那些盜墓賊,大多都是父子、姐妹之類共同上陣一樣。
共同行走在灰色領域,是很危險的事情。要麼憑借血緣關系,要麼就得互相捏着把柄或者利益,才好放心。
“等等等等,”戚師然感覺有點跟不上了,“你怎麼知道,這表就是合作對象給她的?萬一就是人家以前弄來的呢?”
“你還記得那個王保富嗎?”周野問。
戚師然一臉茫然。
“就那個在廁所抽煙,抽到一半被逮來問詢的後勤人員。”
戚師然恍然大悟:“喔!那個抽風男!”
周野:……
“你是覺得,他就是安德魯·梅在船上的那個内線?為什麼?”
戚師然回憶了一番,還是不太明白周野怎麼就懷疑到那男人身上了。
這表上又沒有刻他的名字。
“嚴謹點——我隻是有所懷疑,現在還不确定。”周野糾正道。
“關于這表,我可能還要拜托你的助理幫忙查個東西。”
“行。”
戚師然當即應下,又仔細摸了摸那表,“如果真是他給的,那确實有點問題。這表的價值,還不如寶石的十分之一,用這玩意兒做押金,簡直是破壞市場!”
周野:?
這詞是這麼用的嗎!
“我說,你們要是還有下次,能不能考慮下别再在船上做展覽了?”
周野用戚師然的手機聯系完餘助理,終于忍不住頭疼道,“屍檢沒法做,毒理檢測沒法做,查個表都麻煩得很……”
“哎呀,樂觀點!不如反過來想,雖然我們進度慢,但壞人一時半刻也逃不了啊!如果把這郵輪看成運送嫌疑犯返航的工具船,那我們現在其實已經‘抓住人’了。”
戚師然詭辯技巧絕佳,把一襲歪理說得正氣凜然。
不過,被這麼掰扯了一通,周野的心情還真就莫名其妙就好了起來。
“行吧,看看最後的線索是什麼。”
周野撈過地上的煙盒,發現這東西看上去比盒子的年紀還大,松垮的馬口鐵一掰就開。
盒子裡面空空蕩蕩,沒有煙,也沒有打火機。隻在蓋子上貼着一張轉印的模糊合照。
照片的左側,是個穿花布長裙的女人;右側還有個小女孩,拘謹地扯着她的衣服。
背景是自由女神像,兩人找的拍攝角度不算好,笑容也腼腆。
“這是,她的孩子?她都有孩子了?”戚師然瞪大了雙眼。
安德魯·梅也才20歲出頭,孩子就這麼大了?!
“查到了。”
戚師然:“?”
戚師然嘴人的速度快,周野查信息的手腳更快。
隻見周野翻轉手機,上頭赫然是天網系統的人臉識别查詢界面。
“她們确實是母女,不過你猜錯了,”周野指了指照片右側,“這個小女孩才是‘安德魯·梅’,右邊的是她的母親。”
天網頁面上,那張黑白色的通緝令照片畫質不算太好。
但也足以她們看清,在這張有些年份的照片上頭的,便是煙盒左邊的那女人。
“溫敏,緬塔人。14歲入行,一直在做走私毒品的活兒。15年前試圖偷渡我國邊境,被邊防當場抓捕。去年因肺結核,死于徐城監獄,終年3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