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幹嘛呢,這衣裳上面都沾上灰了,黑成啥樣了已經。”張柯擰着眉頭将兩個孩子拉離了牆邊,“聞聞聞,有什麼好聞的,我是平時短了你們的吃的,還是短了你們的喝的,在這聞人家的牆根,把衣裳拍幹淨了。”
還真别說,是挺香的,這要是去買肉被婆婆看到了,八成又要叨叨了,聽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不是說敗家就是說花了他兒子的錢了,再者就是菜裡的肉放多了,巴拉巴拉巴拉的一堆。
烏盛将油舀出來了一大半,晾涼了才能将豬油裝進罐子裡,鍋裡剩下一點剛好夠煎魚的。
腌好的魚被放進了鍋裡,頓時裡面的油就開始到處亂蹦了出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梁安将火又加大了一些,廚房裡的香味多的都快散不出去了。
最下面的魚身被煎得有些泛黃,烏盛用鏟子将油往上面的魚身上淋,差不多後便小心的将魚翻了個面,兩面一起煎才能都變得又香又焦,最裡面的魚肉還很嫩。
油渣已經有些涼了,被烏盛夾了塊大的送到了梁安的嘴邊。
梁安愣了一下,微微張開嘴咬了上去,雙眼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兩邊,最後朝着烏盛猛地點了點頭,很香,很好吃。
“好吃那在來一塊。”
烏盛淺笑了起來,又夾了一塊給梁安,“咱今天這頓飯是要吃的晚一點了,待會做好了多吃點。”
“好。”
被煎得兩面金黃的魚慢慢的被撈了出來,先放到了案闆上蓋着,免得待會熱氣都跑沒了。
梁安去洗了手,又将魚鱗拌了拌,把另外一口鍋添上了水,又把餅子放了上去,待會熱透了也就能直接吃飯了。
油鍋依舊很熱,将魚鱗放進去煎了一下,很快就變成了金黃色,梁安一把撈了起來,等着油變得更熱一些後,又再次的放了下去,最後才徹底的撈起來放到了碗裡。
“郎君可要嘗一下味道怎麼樣。”
梁安夾起了一片大的,用手捧着走到了竈邊,“我沒放很多鹽,應該不鹹。”
烏盛看了一眼梁安,還是吃了下去,眼睛噌的一亮,點了點頭:“很香,也很脆而且有着微微的鹹味,夫郎可真厲害,這魚鱗都能讓你做的這般好吃。”
梁安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那我在給郎君夾一片。”
你一口我一口的,碗裡冒出尖的魚鱗頓時平了下去。
剩下的一層油自然也是舍不得浪費的,泡開得菜幹放到鍋裡直接開炒,又往裡面加了點剛剛的豬肉渣,沒一會最後的一層油也被用了個幹淨。
熱騰騰的餅子被夾到了馍筐裡,案闆上的魚也被掀開了蓋子,在加上剛炒的菜幹和煎好的魚鱗,一同被端到了堂屋裡。
兩碗熱茶放到桌邊,梁安将手裡的筷子遞了過去,瞅了瞅桌子上的菜,隻感覺那個都好吃,倒是一時間不知道夾那個菜了。
“嘗嘗這個魚。”
似是看出了梁安的糾結,烏盛直接夾了最好的一塊魚肉放到了梁安的餅子上,“小心刺。”
梁安擡起頭笑了一下,将魚鱗推了過去:“剛剛看郎君很喜歡吃,郎君多吃一點。”
“好。”
魚鱗酥脆且香,确實是挺好吃的。
哪怕是有烏盛這個胃口極大的,吃到最後也還是有了剩菜,魚肉倒是被吃了個幹淨。
将剩菜蓋好,把桌子擦了一下後,梁安便去廚房裡将碗筷洗了洗,把已經涼掉的豬油找了個幹淨的罐子裝了進去,封的嚴嚴實實的,免得來偷嘴的小老鼠給鑽了進去。
看到案闆角落裡沒蓋嚴實的酒,梁安有些好奇的聞了聞,索性給自己倒了一小口嘗嘗。
“在嘗嘗。”梁安又倒了一口,眼前有些晃了起來,将酒放到案闆上,頓時連腳都有些發軟了起來,“怎麼臉上突然那麼燙啊,頭也有些暈暈的。”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突然這麼困。
“郎君。”梁安扶着門框朝着外面喊着,“郎君。”
“哎。”烏盛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癱軟在地上的梁安吓了一跳,“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說罷,突然往前聞了一下,有酒味,看來是喝了廚房裡的酒喝醉了。
“郎君,郎君我臉好燙啊,你看。”梁安拉着烏盛的手碰了一下臉頰,“是不是很熱,我感覺我的腦袋好像在冒煙。”
“咦,郎君,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你不是我郎君,你走開,走開。”
“郎君呢,我郎君去哪裡了。”
烏盛有些無奈的看着揮手臂的梁安,酒味不重,應該沒喝多少,倒是夫郎這酒量太淺,醉得也太厲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