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幹了水分的豬肉被放了進去,鍋裡頓時“滋滋滋”了起來,小油點直往外面噴,落到手上時有些微疼,鍋鏟來回的翻炒着,炒的差不多後便将芹菜也放了進去,肉與芹菜互相混合,熟了之後便直接鏟了出來,放到了大碗裡。
“好了,菜都齊了,三叔母,三叔别嫌少啊,要是不夠吃了,我在去炒點。”烏盛端着最後一碗的黍米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少,不少,這挺多的了,夠吃了。”陳甜擺了擺手,這一桌子挺豐盛的了,裡面還有不少的肉,單是平時也吃不着這麼多肉啊。
“是啊,不少了。”烏文附和道。
“來,三叔,咱倆喝,我這可是好酒。”烏盛伸出左手,将陶罐一把拿在手裡,朝着兩個空碗倒了起來,“我特意從外面帶回來的,平常可是喝不着。”
“哎,好好好。”烏文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那流出來的酒水看,似是已經開始聞到了那酒香。
“來,三叔,三叔母,我敬你們,就不給三叔母倒了,多謝你們二位對我娘的照顧,我幹了。”
烏盛将酒碗放到了烏文的身前,拿起了自己的酒碗舉了起來,一口就悶了下去。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烏文端起碗也喝了個幹淨,剛一放下去,腳上就被踩了一下。
陳甜睨了一眼烏文,随後将腳給挪到了一邊,烏文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就是讓少喝兩口,别醉了。
“安哥兒,你瞧你瘦的,可要多吃點。”陳甜說着夾了一塊大些的豬肉遞了過去,“要養好身體。”
“謝謝三叔母。”梁安趕緊接了過去,“三叔母吃這個,這個也好吃,是藕和肉一起煎的,又脆又香。”
“行,倒是還沒吃過,那我可要好好嘗嘗了。”陳甜點了點頭,伸出手夾了一塊,一口咬下去,果真是又脆又香裡面的肉還很嫩,“好吃,阿盛這手藝是真不錯,我吃着可不比人家那賣的幾十文一份的差,郎君,你也嘗嘗。”
就知道喝酒,菜都沒吃幾口,待會喝醉了看你怎麼辦。
烏文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直“嗯”,連着又夾了一塊,“好吃,安哥兒,你教教你三叔母,這可當真是好吃,不過要是有什麼秘方的話,就别教了。”
烏盛笑了起來:“這個簡單,待會我跟三叔母說怎麼做的,這個是我在軍營裡學到的,做的方法也簡單,不是什麼秘方。”
“那行,我們接着喝。”烏文點了點頭,又給自己倒了一碗,放到鼻尖下仔細的聞了兩下,香,可真是香。
一頓飯吃完,幾乎都清了個幹淨,将人松出去,兩個人便開始收拾了起來,看看時辰,連太陽都已經高懸在空中了。
梁安擡頭朝着天上看了一眼,伸出手擋着視線,隻是将指縫分開一些沒有合攏,轉身将屋裡的被子抱了出來,太陽大還沒什麼風,剛好能曬曬被子和被褥:“夫君,我等下把你的被子和褥子也拿出來曬曬吧。”
烏盛從屋裡探出個頭,朝着外面喊道:“我等會自己抱過去就行。”
“好。”
家裡的竹竿不夠,不知道烏盛去了哪裡又拿來了幾根,搭在一起綁了起來,将被褥都抱出去曬着。
梁安挑了根兩三節的竹子,不斷的拍打着被褥,将上面的灰塵都給拍了出去,也能将被子拍得更松軟一些,蓋着也更暖和。
午飯過後,梁安從面粉袋子裡舀出來了兩三碗,放到面盆裡,往裡面倒了好些的溫水和起了面,揉成面團後便把箅子壓在上面,直接放到了鍋裡,這樣也能發酵的快一些。
家裡也沒别的事情可做,烏盛索性拉着梁安一起出了門。
東邊的路可以通到村口,兩側除了房子還有一些小道,路上倒是沒什麼雜草,兩邊倒是有一些,不過如今變得發黃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的綠。
“叔,嬸子,吃飯了吧。”
“哎,吃了,你們這是出門啊。”
“啊,對。”
烏盛寒暄着,梁安不認識便站在一旁嘴角含笑,也沒有說話。
“以後見了他們就随便說兩句就行,這村裡基本上都有些關系,但這關系有遠有近,要是不小心喊錯了一次,也沒事,到時候問我就行,我在跟你說。”烏盛扭過頭來,低聲的對着梁安說。
“好。”梁安喉嚨有些發緊,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先前自己都是能躲就躲的,很少與人交談,如今怕是不能在向以前那樣了。
中午剛吃過飯,陸陸續續的人都出門坐到自家大門口,或者是别人家門旁邊的木頭上,不時的閑聊那麼兩句。
小媳婦和哥兒們有些手裡還拿着陣線,說着說着便笑了起來。
“哎,你看,那不是前些日子把烏家老大家給鬧得不行的烏盛嗎?你還真别說,是挺吓人的,聽聞之前都說人回不來了的,沒想到這一回來就鬧得這麼大。”年齡大些的人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人,朝着不遠處擡了擡下巴。
“是啊,我當時還去看了呢,那家夥幾個人都打不過他一個,不過你想想,他家的地也沒人種,人家烏老大家給他種了,沒讓地荒着,他居然給人打了一頓,強行的把地給拿回去了,要是我啊,沒點錢我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