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連忙往前面快些的走去。
回去的梁安還是忍不住的朝身後看去,原本還能看到身影的人,此時徹底的不見了蹤影。
順着坑窪的路朝着前面走的烏盛,步子越發的快了些,擡眼間瞧着這剛才還有的大太陽,此時已被烏雲遮蓋,白色的雲層也隐匿了起來。
狂風驟然襲來,林中發出了“嗚嗚”的聲音,讓路過的人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走得也更快了些。
行人匆匆而過,一步也不曾停留,隻想着快些到家。
烏盛索性将包袱包在懷中跑了起來,不知跑了多久,天上的白雲徹底的消失不見,有些發黑的烏雲占據了整個天空,電閃雷鳴,伴着呼嘯的風下起了雨點。
梁安剛将門給闩上,便被突然的暴雷聲吓了個激靈,扭頭看去,天邊烏雲片片,像是要将這片地方給壓塌一樣。
院子裡曬着的衣裳也被刮得掉在了地上,連竹竿都有些不穩的晃動了些許,梁安趕緊跑過去,将衣裳抱在懷裡,直沖堂屋。
筐子裡的小雞被吓的擠到了一起,小小的身體打着顫,有些連頭都低了下去,不安的往别的雞身旁鑽去。
“還好,還好,沒濕。”
梁安摸着衣裳,院内的雨已經開始下了起來,沒一會地上便全都被淋濕了起來,屋檐上的雨水不斷得往下流着,地上的小坑裡蹦出來了更多的泥珠。
“對了,郎君出門時也未曾帶傘,這可怎麼辦。”梁安猛地拍了一下額頭,神情有些懊惱。
想着,還是有些坐不住,索性将傘找了出來,打開一把舉着,一腳便踏進了泥水裡。
鞋底頓時濕了一層,連帶着鞋面上都多了幾滴,梁安卻也顧不得,快步的走到了大門,将闩好的門打開來。
雨幕裡,雨水不斷的順着傘沿滑落,腳底的泥也多了一層又一層,連走路都比平時要沉上一些,走到先前分開的路口,順着烏盛走的方向追去,尋上許久,也未曾看到。
“郎君的步子大,應當是沒事吧。”梁安說着踮起了腳,想要看得在遠些,最後還是垂下了眼眸,轉了身,手上拿着的傘卻也我得更緊了一些。
再次回到家中,鞋子底下多了厚厚的幾層泥,最下面的一層已經掉了一半下去,梁安扶着門框看着,有些想笑:“難怪總感覺那麼重,原來是帶了許多的泥回來。”
清理幹淨鞋底後,梁安這才進了堂屋,屋裡更黑了,明明是白日裡,卻黑的像是快要晚上一樣,安靜的連小雞都不叫喚了。
兩把傘被合着放到了門的後面,傘面上的雨水不時的會合,随後掉落在地上。
另一邊的烏盛躲在一間廢棄的屋子裡,屋内還有着另外的二人,分别各站一處,連話也沒人說一個。
烏盛低頭看了一下身上被淋濕的地方,朝着裡面走去,沒一會就抱出來一大把的稻草,也不知道是誰放得,雖有些潮,但也能用。
點燃後,濃煙有些嗆人,其中一人有些受不了的扇了兩下:“你這,能不能行啊,咳咳。”
說着,便走到門邊探出了頭,好好的吸了一口氣。
烏盛小心的挑着稻草,讓底下能有更多的空隙,沒一會便勾起了嘴角:“成了。”
稻草燃燒得更大了些,連煙霧也沒有剛才那麼嗆人了。
另一人不知在哪找來了一個不能用的凳子,一腳下去,便把凳子給踩得更爛了些:“這個也能用。”
火堆不時的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烏盛靠近了一些,讓衣裳也能幹得更快一點。
“那個,反正這屋裡就我們三個人,不如互相認識一下,我叫福分,我爹娘說想讓我多些福氣,就起了這個名字,大葉村人士,此番是去鎮上求學,你們呢。”
福分說完後便扭頭看着烏盛和另外一人。
“烏盛,去鎮上找活幹。”烏盛将衣擺放在了腿上,已經幹了許多。
“車松,去找親戚。”
車松的話更少了些,說完後便伸出手烤了一下火。
“......”福分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話都好少,“既然我們在此遇見了,那我也就稱二位,烏兄,車兄了,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早知道我就帶把傘了。”
“是啊。”烏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夫郎到家的時候是否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