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收拾好後,梁安又燒了一鍋水。
二人泡了泡腳,回到被窩裡時,暖和的都比平常要快上很多。
屋内的人呼吸逐漸平緩了起來,被窩裡的暖意也變得越來越多。
窗外的夜色濃厚,滿天的星辰圍繞在月亮的身旁。
其中一顆星星,像是側着身子悄悄地打了個哈欠,忽閃着眼睛,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覺,卻又強行的撐着眼皮,跟别的小星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突然,底下的屋裡門被打開來,梁安身上披着衣裳,手裡拿着油燈,直奔茅廁而去。
重新回到屋裡,被窩又變得涼了起來,涼的時候比熱起來的時間快多了。
梁安哆哆嗦嗦的鑽回了被窩,默默的将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
一夜無夢。
翌日
梁安起了個大早,把之前買的豬腿骨放進鍋裡,倒上水後又往裡面放了兩把的肉渣、米還有調料。
拿着雞蛋磕在碗沿上,一連磕了三個才停了手。
放好調料後,又加了點水進去,不斷地攪拌着,直至碗裡出了雞蛋沫。
昨日做好的餅子放到最邊上,雞蛋碗放到最中間,想了想,梁安又往裡面倒了些香油,拿着筷子又攪拌了兩下,這才重新蓋上了蓋子。
把兩塊磚,壓在蓋子的兩邊。
将筷子放好,他擦了擦手,慢慢的走到了竈台裡面坐着。
鍋洞裡燒成的灰,将兩側都堆了好些,梁安拿起燒火棍,剛想往裡放,就發現燒火棍已經短了半截,隻能用來燒火了。
挪着腰往後面看去,瞅了一下,找了個還算是直溜的樹枝。
拿着沒有之前的燒火棍那麼趁手,不過也還行。
放到鍋洞裡,稍微一偏,裡面的灰便被揮到了最下面。
抓着葉子,感覺比之前更脆一些“咯吱”的發出了響聲,不時的還掉幾塊小小的碎渣。
火舌把葉子纏繞得緊緊的,不斷地将葉子吞噬進火裡,梁安往竈口放去,拿起燒火棍往裡推了推。
拿起大些的草枝,雙手往下壓時,草枝還挺有韌勁,掰斷時連手都給震了一下。
梁安将草枝放了進去,手心被震的有些發疼,揉了兩下後,再拿草枝時便直接放到鞋底,單手往上折。
“啪。”的一聲,草枝斷開來,連手也不疼了。
鍋洞裡的火逐漸變得大了些,梁安伸出手放在竈口處,來回翻着烤了一下火。
無聊的側頭時,突然發現有一個幹掉的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果子。
他将果子外殼掰開,裡面空空的,隻有最下面有一點黑色的東西,像是果核,下一瞬,便被丢進了鍋洞裡。
左手拉着風箱,來回的拉着,一陣一陣的風鑽進鍋洞裡,讓裡面的柴火燃得更厲害了些。
發黑的煙囪裡不斷地冒出煙霧,還沒等飄到半空中,便不知道被風給帶去了哪裡。
晨露滴滴落下,冒出頭的小蟲子“吸溜”一下,便喝得肚子滾圓,随後消失在草叢中。
牆下角落的青苔,雖無人在意,但卻有蟲在意,青苔上不知何時已經住了幾家小蟲子,每日悠哉遊哉的爬着。
偶爾還打一下架。
隔壁家又傳來了吵鬧的聲音,梁安不用特意聽都知道,應該是張柯跟她婆母又吵了起來,貌似還摻雜着男人指責張柯不孝的聲音。
“唉。”梁安幽幽的歎了口氣,隔壁每次都安生不了幾天,便開始雞飛狗跳了起來。
鍋沿處已經開始冒出了白色的霧氣,梁安見狀,又往鍋洞裡多添了兩把柴,左手用力的拉了幾下風箱,讓風吹得更大一些。
直至燒的滿屋子裡都是霧氣,他才把大些的樹枝給拿了出來,放到下面,用水澆滅上面的火。
屋裡的烏盛翻了個身,慢慢的睜開了眼,朝着窗戶看去,雖然窗戶關着的,但依舊可以看到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了。
他将衣服和鞋子穿好,散落着頭發便打開了房門。
門外亮得讓人忍不住的扭頭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沒了剛才的感覺。
“夫郎,你怎麼沒喊我起床啊。”烏盛伸了個懶腰,一邊說着,一邊去拿盆子。
梁安聽到聲音,回了一句:“你昨天那麼累,想讓你多睡一會。”
“嗯,我先洗把臉。”烏盛點了點頭,看着院子裡的樹,今日可是有的忙了。
“今天咱們喝豬骨米湯。”梁安站了起來,走到烏盛邊上站着。
“好。”
烏盛雙手捧着水,來回的搓了幾下臉,身後的頭發跑到了前面,水滴順着下颌慢慢的滑落着。
梁安見狀,連忙伸出手将兩邊的頭發攏到一起握着,免得把頭發打濕得更多。
看着自己握着頭發的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洗手......
“郎君,你今天要不要洗一下頭啊。”梁安小聲的問着,語氣虛得很。
烏盛點了點頭:“可以啊,你待會也洗一下吧,我們今日去祭拜一下嶽父嶽母,讓他們也放心一點。”
“好。”梁安眼睛都睜大了些,猛地點了點頭。
廚房裡的白霧已經少了許多,梁安一把蓋子上面的磚頭拿開,再把鍋蓋子掀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