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不用燒了。”梁安用筷子挑了一下面條,已經熟透了。
“好。”
烏盛拿起燒火棍,拿最後的一點草枝尾巴給戳了進去,又把下面的碎渣給掃了一下,這才站了起來。
走到廚房外面,拍了拍身上落的灰,洗幹淨了手。
梁安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拿着筷子,筷子一夾,面就老實的從湯裡鑽了出來,落到了勺子裡。
兩個碗裡很快就呈了大半碗。
他将筷子和勺子換了個手,一個碗裡舀了一勺湯,又把鍋裡的肥腸單獨的舀出來,放到碗的最上面。
烏盛一隻手端一個碗,大步的就走到了堂屋裡放着。
梁安把勺子放好,又把鍋蓋給蓋了上去,待會要是喝湯,不至于變涼。
面條筋道軟滑,雖然有些燙,但吹上兩下也就能直接入口。
烏盛看着自己碗裡的肥腸,明顯比梁安的要多一些,伸出手将碗直接換了一下:“夫郎,你吃這碗。”
他那麼瘦,不多吃一點怎麼行。
梁安愣了一下,筷子夾着的面條剛到嘴裡,碗就被換了。
烏盛沒等梁安開口,便直接夾了最上面的面條,往嘴裡塞了一口。
面條的味道不鹹不淡,還有股香味,很是不錯。
“嗯~”烏盛吃着點了點頭,“夫郎做的就是好吃。”
梁安低頭笑了一下,夾着面條也吃了起來。
一碗面條下肚,吃得剛剛好。烏盛吃得多一些,不止吃了一碗面條,還另外舀了一碗面湯喝着。
收拾好鍋碗後,二人又把院子裡也收拾了一下。
“夫郎,我去找一下三叔,砍些柴回來。”烏盛拿起斧子,又翻找出來一捆粗繩,拽了兩下,繩子沒爛,結實的很。
“好,郎君小心些。”
“放心吧。”
...
“郎君怎麼還沒回來啊,天都快要黑了。”
梁安有些坐不住了,剛站起來,大門便被推開來。
烏繩走在前面拉着闆車,烏文和陳甜在後面扶着。
闆車上面放着一顆枯木還有兩棵砍好的樹,還有着許多的粗細樹枝,被粗繩捆得結實的很。
“郎君,三叔,三叔母。”
“夫郎,給我們倒幾碗水。”烏盛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口有些發幹。
“好好。”梁安點了點頭,小跑到堂屋裡,看到碗不夠,又去拿了一個碗過去倒,“水來了。”
端了兩碗水,遞過去之後,又趕緊把另外一碗也給端了出來。
“夫郎,你站遠些。”烏盛喝了水,把碗遞給了梁安。
“好。”
烏文和陳甜的碗也遞給了他。
把兩邊的繩子解開,上面的樹枝先被拿了下來,随後枯木和兩顆樹也被丢到了地上。
“三叔,三叔母,你們留下來吃飯吧,我這也做好了。”梁安肚子有些“咕咕”叫了起來,說着就準備去廚房裡。
“安哥兒,不用,不用,我家裡也做好了,這就回去了。”
陳甜連忙攔了下來,“你們也趕緊吃飯吧,等下天就要徹底黑了,郎君,回了。”
“哎,好,走了。”
“郎君,我去端飯,你去歇一下吧。”梁安拉了一下烏盛的胳膊,“怎麼砍了這麼多。”
“好,想着都上山了,不如就多砍一顆,沒想到看到一個枯木,就順便一起拉回來了。”烏盛點了點頭,一手按着肩膀,拉伸了兩下。
砍樹倒是不怎麼累,主要是下山和拉回來,着實是讓人有些累。
“嗯,你趕緊去歇一歇。”
梁安把鍋蓋掀開,将裡面的餅子都給拿出來放到馍筐裡,随後把下面的米舀到碗裡。
晚上沒炒菜,做了一個小蔥拌豆腐,還有上次在山上挖的小蘿蔔,被切成了絲,加上調料拌了拌,吃起來有些酸甜。
馍筐裡放上兩碗涼拌菜和筷子,一下便端到了堂屋裡。
剩下的碗,兩個手都托着碗底,穩穩當當的端了過去。
烏盛餓極了,拿起一個餅子,幾口便吃了個幹淨,沒一會連米湯都喝了半碗,這才放慢了速度。
梁安不時的給烏盛夾着菜,嘴裡念叨着:“早知道你今天砍這麼多,我就炒菜了,今天晚上做的一點肉也沒有。”
烏盛笑了起來:“挺好的,沒肉你做的也好吃。”
“嗯。”梁安點了點頭,夾了一筷子放到了烏盛的餅子上,“郎君多吃些。”
“好。”
冷風吹進了堂屋裡,梁安被吹得一激靈,連油燈也險些給吹滅了去。
将堂屋門關上,冷風頓時朝着别處吹去,把院子裡的樹枝上僅剩的葉子,吹的都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