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上的蓋子還蓋的好好的,鍋洞裡還有着小小的火苗,在燃燒着自己。
梁安坐在凳子上,雙手托腮,腳邊是險些要流出口水的小狗。
郎君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啊,這個肉好香啊,剛剛嘗了一塊,又嫩又好吃。
聽到些許的響聲,一人一狗同時朝着廚房門口看去,發現依舊沒人,又将頭扭了回去。
大門隻是淺淺的合上,微微用力一推,便朝着兩側開去。
再次聽到聲音的梁安,側過頭看了過去,瞧見是烏盛後,頓時站了起來,可以開飯啦。
拿着馍筐,将鍋裡的饅頭都放進去,随後把炒好的雞肉給舀到盆子裡,鍋裡還剩下一些,蓋子又蓋了上去。
梁安端着雞肉,烏盛已經端着饅頭筐放着筷子,去了堂屋裡。
底下的小狗跟得緊緊的,不時的擡起頭看一看。
放到堂屋的桌子上,二人也都有些餓,一人拿着一個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倒了兩碗茶水,放到一邊。
雞肉微鹹,但跟饅頭一起吃時,這些許的鹹味卻是剛剛好,不會讓人吃上一口便要喝上半碗的茶水。
雞腿上面的肉極好辨認,肉多卻隻有一截骨頭,香嫩的很。
梁安低着頭,将夾着的雞塊上面的肉給吃了個幹淨,腿邊被小狗扒拉的不行,便尋了個極小的骨頭,丢了下去。
烏盛把雞頭夾在饅頭上抵着,很快桌子上就多了些骨頭。
桌子下的小狗歪着頭,嘴裡不斷的嚼着那小小的骨頭,不時的換另一邊嚼着。
天越發的冷了點,連剛吃沒一會的飯菜也開始想要變得涼了起來。二人不由得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渾身吃得都暖和了許多,沒吃完的飯菜又被端回了廚房裡,鍋裡的雞肉蓋得好好的,也無人去動它。
吃過了飯,把剝玉米粒的工具放在玉米堆的中間,兩個小凳子也都放好。
烏盛用木闆制成的剝粒工具來去粒,梁安則是拿了一把剪刀。
玉米棒子在手中拿好,剪刀的一側順着玉米粒下面沖去,很快就掉了一排的玉米粒。
随後用手掌側邊,将玉米全都剝個幹淨,獨留一根玉米芯。
到了第二根時,被去掉一排的玉米粒,直接便可用玉米芯摩擦着,将玉米粒用力的往外剝着,很快一根玉米就被剝好。
烏盛的要更快一些,很快倆人身旁便多了一堆的玉米棒,而身下也多了一小堆的玉米粒。
一個下午過去,院中的玉米已被剝掉好些,堆在一起,還未攤開再次晾曬。
日頭西斜,天邊的雲霞每日都不同,今日的雲霞沒有先前的好看,但卻也别有一番的美感。
白色的雲漂浮在空中,像是一伸手便能觸碰到,看着比棉花都還要柔軟許多。
趁着天還未黑,二人又忙活了一會,梁安這才去洗了手,把盆子裡的雞肉給倒進鍋裡,又往裡面添了一點的水,免得燒的太幹了。
烏盛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身體,洗淨手後,中午撈出來的雞架給放進了鍋裡,随後又往裡倒了些調料。
箅子和饅頭放到鍋的中間,蓋子輕輕的合上,兩塊磚頭壓得死死的。重新回到院中去剝起了玉米。
梁安走到竈台裡面,突然想起來凳子還在院子裡。
“怎麼了。”烏盛擡起頭,手上還拿着玉米。
梁安彎下腰,将凳子給拿了起來:“都要坐那了,結果突然想起來我的凳子還沒拿。”
“嗯,對了夫郎,摘些青菜一起放到菜鍋裡吧。”烏盛點了點頭,又朝着菜園看去。
“好。”
梁安拿着凳子放到了玉米的外面,走到菜園裡摘了些長得大棵的青菜。
留下了根和裡面最小的葉子,過幾天還能接着長大。
一手拿着菜,一手拿着凳子,很快就到了廚房裡。他把青菜洗淨,放到了小鍋裡,拿着鏟子翻了幾下,用雞肉将青菜給壓在了下面。
抓着曬幹的玉米皮,吹燃了火折子,放到玉米皮的下面,火舌順着皮的邊緣往上面探去,很快便把玉米皮給燒着了一小片。
剛放進鍋洞裡,梁安就又去抓了另外一把玉米皮,慢慢的放了進去。
折了些細小的樹枝,壓在玉米皮的上面,拿着燒火棍微微挑開一些,讓下面壓着的火可以變得更大一些。
待裡面的火變得穩定了之後,便抽出幾根柴火,放到小鍋洞裡,兩邊一起添着柴火。
不時的拉一下風箱,風吹了進去,裡面的火猛地變得大了起來,似是要将裡面的柴火全都吞個幹淨。
梁安閑下來時,便伸出手去烤一下火,手掌上的紋路不算很深,但上面的繭子卻是厚上一些。
指節處還要着一道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那是小時候做事,不小心割到的,沒想到這印子直至現在都未曾消散。
瞧見裡面的火小了,他又連忙往裡面放了點柴,把離得遠的柴火都攏到自己的身旁。
鍋底被火燒的很黑,也不知道已經有了幾層厚。
梁安把小鍋的蓋子打開,拿起鏟子來回的鏟了幾下,免得糊了鍋,随後将鏟子先放到了碗裡,重新蓋上了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