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梁安點了點頭,連忙去将空地邊上的玉米又往外挪了挪。
烏盛将雞丢到地上,走去了廚房。
案闆上的菜刀來回的磨上好一會,用水一沖,拿着一個碗便又走了出去。
手起刀落,雞血被滴到了碗裡,死去的雞又被丢回到了地上。
梁安往盆子裡倒着水,将衣裳都浸了進去。
廚房的鍋裡也被倒滿了一鍋的水,蓋子也合了上去。
燃起的葉子很快就進了鍋洞,燒上好一會,鍋裡也才開始冒起了霧氣,直至将水燒的燙的很,這才将竈口的柴火往裡推去。
滾燙的熱水被放到了盆子裡,地上的雞被丢進了盆子裡,燙得雞毛都發軟了起來,從井裡剛撈出的涼水,也被倒了進去。
将雞毛都給拔個幹淨後,又換了一盆熱水混合上涼水,開始将雞的肚子劃開。
裡面能吃的都放在盆子裡,不能吃的便先丢到了盆子外面。
小狗好奇的跑了過去,被梁安一把給拿開,來回幾次後,被暫時放到了堂屋裡,不準出來。
洗好的衣裳被曬了上去,烏盛也換了另外一盆水,鍋裡的水也幾乎要見了底。
處理好的雞被拿到了案闆上,肚子空空如也,旁邊則放着一碗凝固了的雞血和内髒。
他掀起雞的兩條腿,把雞腿先給卸了下來,随後把大塊的肉切下來,剁掉了雞頭和雞脖子,最後一整隻雞上面隻剩下帶了少許肉的骨頭。
切下來的雞肉一塊一塊的,大小不一,大一些的,烏盛直接又切成兩半,案闆上堆得滿滿的。
梁安站在一旁,微微傾身:“郎君,我去燒鍋,水要添多點還是少一點?”
這麼多雞肉,要是煮起來的話,還是多點水才行吧。
“多一點吧,都煮了。”烏盛說着放下了刀,将家中的蔥姜和酒給拿了出來,“先去個腥,我們今天中午吃雞肉,晚上喝雞湯。”
“好。”梁安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自己今日又有口福了。
在堂屋裡扒門的小狗徹底放棄,跑到桌子腿下窩了起來。
煙囪裡冒出了濃濃的煙霧,不知道那裡來的一隻斑鸠,撲扇着翅膀落到了屋檐處,很快又振翅飛到了天上。
先前攏的樹葉,已被用去了大半,曬幹的一部分玉米皮已經堆到了廚房裡。
倒是比樹葉還更好捏一些,至少不會碎成渣渣。
偶有玉米皮裡夾雜着玉米須,沾染了火後,轉瞬間便成了黑灰。
鍋裡的水還是起了水泡,蓋子下面的霧氣越積越多,忍不住的從蓋子邊緣飛了出去,漂浮在廚房裡。
切好的姜蔥伴随着雞肉和雞架到了鍋裡,蓋子又被重新蓋上。
煮上一小會後,雞架被撈了出來,留下雞肉繼續在鍋裡煮着。
“夫郎,大鍋裡的可以火可以停了,小鍋的要燒一下了。”烏盛拿着勺子在大鍋裡轉了幾圈,随後将勺子放到了鍋沿處。
“好。”
梁安拿起一把玉米皮,點燃後直接放到了小鍋洞裡。
烏盛往裡鏟的豬油也觸到了鍋底,不大不小的火把鍋底都給燒得發熱了起來,豬油慢慢的化開,姜蔥蒜被一把丢了進去。
滋滋地聲音過後,大鍋裡撈出的雞肉被盡數放到了小鍋裡,倒上調料後開始翻炒了起來。
最後倒上一點醬油,将雞肉上了點色也增添多了一點鹹味,用來跟饅頭、餅子一起吃剛剛好。
大鍋裡又被放上了饅頭,開始蒸了起來。
烏盛拿着勺子從鍋裡舀雞肉出來,放到碗裡:“夫郎,我去趟三叔家送過去。”
“好。”
碗上面又蓋着一個碗,他端得穩穩的,走得又快得很,到了烏文家時,碗都還是溫熱的。
“三叔,三叔母。”
他拍了兩下門,朝着裡面喊了一聲。
“哎,來啦。”
來開門的烏文臉上還帶着一抹灰,看到是烏盛後頓時笑開了花,“阿盛啊,快進來。”
“三叔,家裡做了雞肉,我給你們端來一碗嘗嘗看。”烏盛将碗往前遞了遞,“我就不進去了,夫郎還在家中等我回去吃飯。”
回去晚了,飯菜可就要涼了。
“好。”烏文伸出手接了過去,“你等會我把倒碗裡去。”
“三叔,就先放你這吧,我就先回了。”
烏盛搖了搖頭,一個碗而已,倒是不急着拿回去。
“行。”
路旁的樹上徹底變得光秃秃了起來,連地上雜草都變得毫無生機了起來。
有些磨損的鞋子将一個小土塊給踢飛了去,邁着的步子開始飛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