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今蓋着的被子,晚上有時還要掀開一個被角來。
“行。”
梁安轉身就又抱回了自己的床上,新被子,多好,郎君不蓋那就自己蓋吧。
烏盛拿着火折子吹了起來,将油燈點燃。外面一到了天黑的時候,就黑得格外的快,這才刷個鍋碗的時間,就已經黑了起來。
幸而院中依稀還能看得到路,兩側都有着好些的玉米,隻要注意一些,也不至于踩成個屁股墩。
将大門闩起來,這才回了屋裡。
剛準備坐到床邊,突然想起了什麼。沒一會廚房裡的鍋裡就被添上了水。
“郎君?”梁安站在廚房的門口,眨了下眼睛。
“嗯。”烏盛的聲音從竈台裡面傳了出來,“我燒了點水,你還用嗎?要是用就再添點。”
雖然燒的也不少,但是自己用的畢竟要多一些。
“我不用,中午已經洗過了。”梁安搖了搖頭,“我就是看到廚房裡突然有了亮光,所以過來看看。”
他說着走了進去,坐在了小凳子上面:“郎君,待會在床頭上看看,我找三叔母幫我給你做了件衣裳,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身,你待會試試。”
烏盛眼裡帶着笑意,勾起了唇角:“多謝夫郎了。”
梁安搖了搖頭:“郎君不用謝。”
燒的熱水很快就冒起了煙,烏盛拿着布巾放到了盆子裡,梁安見狀也回了屋裡。
關上了門,手放在門闩上時卻猶豫了一下,轉身先将窗戶給關了起來。
脫掉鞋襪,掀開被子,扭頭朝着緊閉的門看了一眼,将外衣褪去,放到床尾處。
被子蓋在脖子的下面,閉着眼睛,耳朵卻是聽着門外的動靜,過了許久,梁安睜開了雙眼,心中有些說不明是失落。
雖不知别家的,但大伯母和大伯父可都是在一個屋裡的,如今郎君與自己已成婚了這麼久,卻依舊未來到自己的屋裡,難不成...是郎君他不行!所以才這麼久不肯來自己屋裡的。
想着,梁安猛地坐了起來,被自己的猜測驚得睜大了雙眼,過了一會,幽幽的一口氣歎在黑暗裡,實在不行,還是去找郎中買些調理的藥吧。下了床,将門闩好,摸索着重新回到了床上。
擦着水珠的烏盛坐在凳子上,面對着那扇關緊的門,好一會,垂下了眼眸,夫郎如今怕是,還承受不住自己。
木門被關了起來,連同着窗戶也隻留了一絲的縫隙,烏盛摸了一把被沾濕的發尾,将頭發放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沒一會就入了夢。
翌日清早。
晨露未見,太陽也還沒有蹤影。
天邊的白雲少了許多,連天看着也沒了往日那麼的藍,還飄着幾片的烏雲,瞧着越發的陰了起來。
伸着懶腰的梁安眯着眼睛往天上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這天......瞧着不太好啊。
想着,連忙大喊了一聲:“郎君,快起床。”
屋裡的烏盛猛地坐了起來,腦子還沒清醒,人已經坐到了床邊,彎着腰提着鞋子回了一句:“來了。”
梁安伸出手,把地上的玉米給往裡面攏着,看着挂着的玉米,又拿了一個筐子,把玉米放進去,搬到堂屋裡堆着。
能攏到一起的就攏起來,不行的就放到堂屋的角落裡。
雖不知這雨能不能下來,但還是先收拾好,免得要是真下了,豈不是都來不及了,這可都是糧食啊。
家中的油布都拿出來蓋了玉米,用磚頭等重些的東西将邊角都給壓實,剛收拾好沒一會,天上就開始下起了雨。
雨滴落到手上,砸得倒是不疼,但下得又大又急時,卻是砸得油布都有了點聲音。
堂屋裡也變得有些暗,二人一人坐在一邊,往院子裡瞅着。
“郎君,你餓不餓。”梁安手肘撐着桌子,臉頰壓在手背的上面。
“還不餓,你呢。”烏盛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掉的茶水,下意識的吹了一下,突然發現,這茶水本就不熱,頓時有些失笑。
梁安搖了搖頭:“我也還不餓,還好雞圈重新蓋了一下,要不然這麼大的雨,還真怕有的雞會淋到。”
說着,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站起來去找了把傘,打着出了堂屋門。
雞圈裡的雞都擠在一起,有些閉着眼睛,有些則是歪着頭往外面瞅着,倒是沒有一隻雞淋到。
梁安放下了心,又看了下蓋着的油布,這才準備回到屋裡去。
“啊。”
猛地一聲喊叫,烏盛連忙從屋裡走了出來,隻見梁安一隻手拿着傘,倒在了地上。
烏盛顧不得下的大雨,沖到了梁安的身旁:“夫郎,沒事吧,我扶你起來,來。”
梁安的臉通紅,怎麼就走幾步路,還能摔上一腳,還讓郎君給看了個正着。
烏盛并未注意到他的臉色,隻是将傘給拿到了自己的手上,一隻手打着,另一隻手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