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
“好了,郎君,我沒事了。”
直至讓人坐在凳子上,烏盛才沒忍住笑了起來,見他一笑,梁安也忍不住側過頭輕笑出聲。
一時間,堂屋裡多了好些的笑聲,引得在廚房裡帶着的小狗忍不住的跑到了門邊,伴随着雨聲叫了幾聲。
歇着緩了一下,梁安回了屋裡換了一身衣裳。
屋外的雨水變得小了一些,卻依舊在下個不停。
小菜園裡的菜被打得往下歪着,卻又很快站直了身子。
二人打着傘,穿過雨幕,到了廚房裡。
拍了拍身上那一點點的雨水,烏盛将洗臉的盆子給拿到了廚房中。
洗漱好後,直接将盆子裡的水潑到院中,與雨水混為了一起。
不太想淋雨的小狗,在堂屋裡轉了兩圈後,果斷的窩在了地上,下巴搭在爪子上,朝着外面瞅着。
梁安站在廚房門口處往外看了一眼,瞧見院中并無小狗的蹤迹這才放心,要是跟着自己出來,結果一直淋雨可就不好了。
轉過身時,烏盛已将衣袖往上又捋了捋,露出了結實有力的手臂。梁安默默的移開了視線,朝着屋頂瞅去,忽地一愣。
大步的朝着剛剛看到的屋頂那處走去,順手拿了一個裝菜的盆子。
“郎君,這個屋頂漏雨了,你注意一點啊,别被淋到了。”
烏盛聽聞擡頭看去,皺了下眉頭:“待天晴後我就上去補一下,還好漏的不大。”
“對。”梁安贊同的點了點頭,幸好雨水也變小了,要不然怕是要盆子和桶連着換了。
不大不小的雨終于停了下來,昨夜裡剩下的飯菜和糕點也被吃了個幹淨,最後剩下的肘子骨頭,則是放到了狗碗裡,讓小狗磨牙。
院子裡泥濘一片,走一步腳底便要沾上一些泥,連帶着褲腳處也擋不住的被甩上泥水。
天色變得快極了,原本有些陰沉的天又變得更亮了起來,連那漂浮着的烏雲都飄得更遠了些,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白雲慢悠悠的飄了出來。
常挂在天上的太陽卻不知道去了何處,遲遲不見出現。
一連過了兩日,炙熱的太陽将原本被雨水淋濕的大地又給烤幹,漂浮而起的塵土飛至空中,落到各處。
面對着牆的梁安雙手緊緊的扶着梯子,眼裡滿滿的都是緊張,嘴裡止不住地說着:“郎君可要小心些。”
爬到屋頂上的烏盛微微擡頭,揚聲道:“夫郎放心吧,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上房補了。”
家中的房子老舊,自年少時就跟着上過屋頂補着漏雨的地方,雖已有些生疏,但補個屋頂還是可以的。
“嗯。”梁安點了點頭,心中安心了許多。
補好了屋頂,烏盛很快便從屋頂處往下爬,離着梯子還有着三四節要踩時,直接從上面跳了下去,安穩落地。
梁安被吓了一跳,看着烏盛站直朝着自己走過來時,這才松了一口氣,随即皺了下眉頭,聲音裡也不自覺的多了幾分的火氣:“郎君怎麼從這麼高就跳下來了,要是摔傷了可怎麼辦。”
梯子依舊穩穩的靠着牆,一股冷風順着二人的衣角撲了上去,烏盛聽着這火氣十足的話,緩緩的揚起了唇角,大步上前,一把将梁安抱在了懷裡,下巴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柔聲道:“我知曉夫郎是在擔心我,不過我心中有數,這點梯子對我不會有損傷。”
梁安被抱的愣了一下,聽着他的話心中也有些發軟,很快将人輕輕推開,有些别扭道:“誰擔心你了。”
說話的語氣這麼輕柔,耳朵都被說癢了。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揉了一下,下一瞬卻被溫熱的唇瓣觸碰,一時間怔愣在了原地。
烏盛眼中含笑,又将人抱進了懷裡,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背部:“晚些我給夫郎做好吃的,就當是我讓夫郎擔心的賠罪如何?”
夫郎還是瘦了些,自己這段時日還是要給他好好養養才是。
梁安半垂着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将裡面的笑意藏得嚴實,勾起的唇角卻顯露出了他的開心。
院中的玉米依舊在曬着,如今已經曬得差不多了。
大門晃了一下,人已大步的走了出去。
再次回來時,烏盛的手裡提着一隻倒挂着的雞,一動也不動。
梁安正在将衣裳放到盆子裡,看到這麼大的一隻雞,連忙走了過去:“郎君,這個雞......”
是已經死了吧。
原本一動不動的雞突然開始掙紮了起來,卻因爪子被捆綁着,掙紮也無用。
“咱們中午吃,我先去把這雞給殺了。”烏盛低頭看了一眼不斷掙紮的雞,朝着空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