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瀾十分滿意地勾起兩邊唇角,聲音清冽,“那就好。”
十點半了,到了風梨淮平時睡覺的時間點,風梨淮卻還賴在謝執瀾的沙發床上,似乎還有話說。
謝執瀾樂意風梨淮陪着他,也不問,二人蓋着同一條毛毯,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風梨淮終于開了口。
“謝執瀾,你考過試嗎?”
謝執瀾搖搖頭。
隻有他監考别人的分,沒有别人讓他考試的道理。
風梨淮清了清嗓子,“你知道嗎,考試的時候就有很多的意外。”
謝執瀾湊近,“比如?”
風梨淮:“比如可能裁判會突然設置加時賽,也就是出附加題。”
謝執瀾:“那怎麼辦。”
風梨淮:“所以我們得提前練習,畢竟這關系到你的生命安全。”
風梨淮左手撐着沙發,斜着身子與謝執瀾搭話,邪惡地笑着說:“你也不想被抓回罪惡地帶吧。”
謝執瀾:“……不想。”
他感受到了不懷好意的氣息。
風梨淮挪動了下身子,又重新坐回沙發上,說:“我偷偷告訴你,我看到了去年的比賽視頻,視頻裡面,最後……主持人讓他們親嘴。”
風梨淮越說越小聲,偷雞摸狗一般。
“我真不騙你,”風梨淮又補充。
謝執瀾坐正了身子,對這個加時賽非常感興趣。
風梨淮很正經地提議:“你說,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我們要不要先練習一下。”
謝執瀾一口氣順不出來,快把自己憋死的時候才深深吐出來一口氣,連呼吸都帶着顫抖。
他的心怦怦直跳,嘴巴微張顫抖,在秋風中淩亂。
“你确定?”
風梨淮轉過頭去,面色平靜地望着白牆,在心裡自誇她想出來的借口是如此天衣無縫,巧奪天工。
“你不願意?”
謝執瀾搖頭又點頭,“當然願意。”
二人湊得很近,可以聞到互相身上相同的沐浴露味。
夜裡起了風,謝執瀾起身關了陽台的窗。
靜置的空氣中,一點點特殊的情意在黑夜中不斷放大。
謝執瀾的手腕環住了風梨淮的脖頸,另一隻手抱着風梨淮的腰。
溫潤的觸感從嘴角開始,謝執瀾俯身低頭,一點點交織、彙聚,凝成唇齒間的碰撞相依。
風梨淮閉着眼,隻覺得客廳的白熾燈今天格外刺眼,在她微微抖動的眼睛縫隙中閃耀。
她看見燈光灼灼,看見謝執瀾近在咫尺的眼眸。
風梨淮的長發落在謝執瀾的手臂上,酥酥麻麻,仿佛被層層藤蔓包圍,不願透風。
良久,謝執瀾松開了環着風梨淮的手,他們四目相對,眼眶中含着水霧,渾身發燙。
風梨淮雙目迷離地盯着地闆,嘴唇有些發麻,幾秒後恢複了平日的神态。
她笑了一聲,道:“今天的練習結束,晚安。”
明天繼續。
風梨淮起身往房間走去,手腕卻被謝執瀾伸出來的手抓住。
謝執瀾沒使什麼力氣,松松垮垮地拉着人。
他剛剛把風梨淮按在懷裡親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力道。
謝執瀾還是問出了自己的困惑:“那為什麼把我塞進去的那幾張紙抽出來?”
如果不抽出來,他就可以許十五個心願。
先是牽手,再是擁抱,後是公主抱,……
慢慢來,十五個願望以内總能親上。
結局都一樣,幹嘛還拿走他的許願紙嘛。
風梨淮回頭一笑,沒有說話。
因為她動歪心思的時間更早啊,吃完飯的時候她就想好這套說辭了,不能浪費。
借口也是要分先來後到的。
況且,十五個願望,他要許到何年馬月啊。
她明天還要上班,可不能熬夜到淩晨,就為了接個吻。
多不成熟。
窗外遠處的高架橋亮着路燈,像落下的銀河。
睡意來襲,窗外的人家一戶戶熄了燈,世界陷入香甜睡夢。
風梨淮轉身幫謝執瀾把客廳窗簾拉上。
“晚安。”
貪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