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執瀾果斷拒絕了風梨淮的下廚請求,他說他要出去吃。
風梨淮覺得今天謝執瀾抱着自己跑了好長的路很辛苦,就滿足了謝執瀾的請求。
二人進了一家港式茶餐廳,自助的。
剛交了錢,還沒吃幾口呢,風梨淮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沈秋虹。
奇怪,她怎麼忽然這個時間段打來電話。
風梨淮剛接聽,入耳的就是一聲憤怒的咆哮。
“風梨淮!”
明明沒有開免提,那聲音跟裝了擴音器一樣震耳欲聾。
“怎麼了,媽?”
“你在哪,”沈秋虹的聲音明顯冒着火,而風梨淮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了。
難道是太久沒回家了嗎?
她實話實說,“在外面吃飯。”
“跟誰吃飯。”
風梨淮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沈秋虹或者其他親人的身影。
“跟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
沈秋虹很少這麼刨根究底,雖然她内心喜歡獨裁專治,但是很多時候,表面上她都是那個溫柔又貼心的媽。
“是男朋友是吧?”
沈秋虹的語氣跟炸炮似的。
剛剛,她在娘家吃飯,忽然收到了風娟的消息。
她一向不喜歡風俊那邊的親眷,覺得他們都是窮親戚。
更何況,自己的弟弟前些年做生意發達了,資産在整個海城都能排得上号,她也能跟着沾光。
所以每次和他們聊天見面都帶着一股傲氣。
可就是這麼個鄉巴佬,給她發來了自己的女兒被别的男的抱在懷裡的照片。
大庭廣衆!
雖然照片拍得很模糊,但是知女莫如母,沈秋虹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一定就是她的女兒。
她被氣得差點上不來氣。
她的女兒是什麼時候學壞的,讓她好好相親結婚她不願意,反倒是出去跟不知道底細的野男人混在一起。
原來,那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電話裡的那個男生的聲音根本不是錄音,而是她女兒真的和别的男的不清不楚地大半夜還在一起。
她氣得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正在一旁打遊戲的沈禾忽然看到了沙發上臉色蒼白的沈秋虹。
他跑過去問:“姑媽,怎麼了,不舒服嗎?”
沈秋虹神經質般把他拉過去,指着照片上那個男生問。
“這個是誰?你知道嗎?”
沈禾看向他的手機,認出了照片上的人是風梨淮和謝執瀾。
不過,這張照片拍得太糊了,一看就是偷拍,不知道是怎麼傳到沈秋虹的手上的。
他說:“不知道,看不清。”
他裝作一無所知。
沈秋虹的眼角泛着淚花,她說:“好,那我現在就去德茂商場,我倒要看看那是哪裡的狗男人。”
眼瞅着沈秋虹要去廚房拿菜刀,要去公共場合鬧事,沈禾立馬把人攔了下來。
“姑姑,姑姑,我忽然就認出來了!”
沈秋虹坐了下來,好像恢複了理智。
結果,她的怒火在聽到沈禾說那個男生沒有工作的時候,達到了新的頂點。
沈禾再也攔不住了,沈秋虹直接給風梨淮打了電話。
她有一種自己的女兒不再完全屬于自己的驚慌感,好像忽然偷窺到自己家裡從小養到大的小寵物偷偷在外面有了第二個主人。
絕對不可以。
電話裡的風梨淮倒是冷靜。
“我在談戀愛啊,怎麼了?你不是很希望我嫁出去嗎?”
談戀愛當然是好事,但是……
但是……
“為什麼要瞞着媽媽偷偷談?”沈秋虹發問。
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談戀愛嗎?
還是覺得,自己談的這個男朋友拿不出手,所以不想和家裡人說。
父母,才應該是最親近的人。
風梨淮:“過幾天,就帶他過去見你們。”
至于是過幾天,她也說不清。
她對于帶男朋友見家長這件事情,有一絲抗拒。
沈秋虹終于完全冷靜了下來,她覺得風梨淮開始談戀愛也是件好事,算是開了個好頭。
如果對方的條件不夠好,可以後面換嘛。
她苦口婆心地又說了那幾句老話。
“你已經29歲了,談戀愛要以結婚為目的,不能再任性了。”
“知道知道,”風梨淮不在乎地說。
30歲的病危通知書她已經被太多人下過太多回了,早就沒了威懾力。
她吃下謝執瀾用叉子遞過來的蝦餃,心情愉悅。
美食和美色在前,其他煩惱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