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風梨淮問:“我們的任務進度增了嗎?”
謝執瀾搖搖頭。
小朋友們的體檢工作已經結束了,為什麼任務進度一點兒都沒有增加。
系統布置的隐藏任務究竟是什麼?
吃完飯,孩子們先在外面玩了一圈,接着一起回房間睡覺。
小孩子需要的睡眠時間長,若是中午不睡覺,晚上六點他們就開始困。
陸院長和宋院長把幾個孩子,跟剝橘子皮似的挨個兒把孩子們的衣服脫了。
他們睡的是四人間,房間的兩側各有兩張床。
房間的窗戶關得很嚴實。
陸院長幫他們關了燈,拉上窗簾,走出了屋子。
下午的課,三點才開始。
說是上課,實際上也就是幫孩子們打發時間。
上課上什麼不重要,所以謝執瀾也不用備課。
風梨淮和謝執瀾沒有午睡的習慣,在小樓的二層四處轉。
二層有不少的房間,但很多都空關着,沒有人住。
有的屋内,窗戶沒有拉緊,露出屋内一角。
裡面放着很多東西,明顯從前有人住,并且沒有搬走。
宋院長走到他們的旁邊,說:“這幾間屋子,偶爾有人住。”
風梨淮問:“在外面上學地孩子們嗎?”
宋院長點點頭。
“還有十二個孩子在外頭上學,這兒離學校太遠了,他們難回來,但東西都還在這兒呢。”
“這所福利院地方偏,孩子少,等這些孩子長大了,我也該退休了。”
宋院長問:“對了,今天是幾号?”
她雖問了出來,但好像并沒有想要謀求一個答案。
她的老花眼鏡很松散地架在鼻梁上,距離眼睛瞳孔有好長一段距離。
她從外衣口袋裡掏出手機,眯着眼看了半天,字太小,沒看出什麼名堂。
風梨淮:“12月4号。”
宋院長得到了答案,就把手機重新塞回去。
“他們快放假了,聖誕節的那個周末他們會回來一趟。”
“到時候,我們院裡可就熱鬧了。”
……
陸院長和宋院長也有午睡的習慣,她們都漸漸上了年紀,嗜睡。
廚房的劉阿姨也早早洗完了碗,收拾好了桌面,把廚房的門一鎖,去一間空屋子裡睡覺。
周遭都安靜了下來。
風梨淮問謝執瀾:“你說,任務說的對孩子們的陪伴工作,包不包括那些大朋友?”
按照宋院長的說法,還有十二個初中到高中的大孩子,也屬于福利院。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式叛逆的時候,陪伴他們是個難度活。
謝執瀾默默風梨淮的後頸,手搭在她肩背上,替她整理頭發。
“樂觀點,沒準所謂的陪伴就是聚在一起呢。或許,等到聖誕節的時候,隻要所有的孩子和我們待在一塊兒,就算任務完成了呢。”
謝執瀾樂觀得可怕。
這場由系統布置的任務,若是沒有完成,受害者隻會是謝執瀾一個。
他會被系統抹滅,與整個罪惡地帶一起,被撕成碎片。
風梨淮一直不在這一場遊戲的賭注之中。
可她怎能做到置身事外。
這是關于愛人的生死賭注。
她望向謝執瀾,對方也恰巧擡眸。
十二月的冬天好冷。
那遠處樹梢上搖搖欲墜的枯黃樹葉,昭示着枯萎晦暗,腐朽破敗。
他們,可以一起去看春天柳葉抽芽嗎?
風梨淮踮腳,靠上旁邊的矮牆。
她說:“吻我。”
……
冬日的土壤裡藏着細細密密的冰珠,遠看白茫茫一片,好像地上覆了雪。
今年冬天還沒有下過雪,小雪都沒有。
遠處樹梢上的樹葉終究斷了根脈,從枝杈上飄零飄落,歸于皚皚白壤。
他們在寒風中親吻,連對方的嘴唇都喪失了原有的溫度。
謝執瀾用兩根手指擡着風梨淮的臉頰,體溫交換。
急促的親吻後,風梨淮臉頰發熱,終是覺得有些冷。
“我們回去吧,”風梨淮把手縮進袖口。
“嗯。”
回宿舍的路上,謝執瀾問:“對了,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風梨淮一直過的是農曆生日,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曆,今年是12月26日。
“聖誕節的後一天。”
那天一過,她就三十了。
其實她不太理解為什麼老一輩的把三十歲看得這麼重要,好像把所有人的人生都劃分成了三十歲前和三十歲後兩個階段。
難道,12月26日那天的十二點,她還會質變不成?
不論幾歲,過的依舊是原來的生活。
謝執瀾知道了日期,點點頭,表情卻有一絲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