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梨淮問他:“想什麼呢?”
謝執瀾說:“你以前告訴我,你的生日是1月1日。”
風梨淮:“……”
當時注冊遊戲的時候,嫌麻煩沒改。
“後來,你又告訴我,你的生日是10月5日。”
風梨淮:“……”
這是因為那年的那段時間,出了一個無敵瑟瑟的卡池。
她喜歡得不行,來不及攢貝殼買抽卡券了,隻好将魔爪伸向了謝執瀾的錢包。
“12月26号這個日期你也告訴過我,你到底有幾個生日?”謝執瀾疑惑地問。
他對生日的定義比較寬泛,誰規定的隻有出生日期算生日。
阿淮願意過幾個生日,就可以過幾個。
風梨淮:“……就過這一個吧。”
他們走樓梯的時候放輕了腳步,二樓的孩子們還在熟睡的時間。
何千靈和沈禾不知去了哪裡,路過沈禾門口的時候,他的房間拉着窗簾,應該是有人。
風梨淮記得,早上走的時候,他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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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任務的完成遙遙無期。
鄒城平自那天跑出去後,就再沒有回來,委托海城大學為他寫了份“早退報告”。
他帶來的箱子幾乎是空的,裡面沒幾件衣服,他全不要了。
謝執瀾和風梨淮每日在福利院裡尋找線索,下午給孩子們上上課,日子過得枯燥。
不過,這福利院的生活作息很健康,二人的作息都調好了很多。
風梨淮房間的燈泡修好了,不過不是謝執瀾修的,他實在沒有電工天賦。
是宋院長找來了電工,五分鐘搞定,花出去十塊錢。
不過風梨淮還是不願一個人睡覺,她說窗外的樹有些可怕,不敢一個人待着。
與謝執瀾一起擠在一張小床上,讓她感到更有安全感。
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害臊的,男女朋友睡一起天經地義。
他們試了很多種辦法,但任務的完成進度沒有增加一絲一毫。
無論是送給孩子們更有趣的玩具,還是帶他們去動物園,都不是陪伴。
難道,是人的不對?
風梨淮去問宋院長,這兒的孩子還有沒有别的親人。
宋院長歎了口氣,搖搖頭。
若是有其他親屬家眷願意收養,孩子也不會被放養在福利院。
這兒的孩子,有的是政府送來的棄嬰,有的是醫院送來的,還有宋院長路上碰到的小乞丐。
十五号的時候,宋院長照舊要去看看大孩子。
那些孩子現在都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但宋院長在他們放假的時候還是會去陪着他們。
謝執瀾和風梨淮也跟了過去。
何千靈和沈禾留下來照顧小朋友。
去城區學校坐的是大巴車。
車上有一股難言的怪味。
司機師傅不讓乘客開窗,還打了足足的暖氣。
風梨淮一路上都難受,縮在謝執瀾懷裡。
謝執瀾偷偷把窗戶開了兩指寬的縫隙,給風梨淮揉着背。
一個小時多後,大巴車終于到了城區。
宋院長租的房子在一處老舊居民樓,雖然破舊,但面積真不小,有兩百多平。
平日裡,這些上初高中的孩子都住校,隻有學校放假的時候才會在這兒歇一晚。
裡面總共四個房間,客廳的中間放着一塊屏風,又劃出一個房間。
初中的孩子今天上午就放學了,幾個人圍在一起打遊戲。
高中的上午還要上半天課,下午才回家。
這些孩子都很乖,連午飯都是自己做的。
他們有自己的輪班制度,輪換着做飯和打掃。
看到福利院來的新老師,他們沒怎麼意外。
來福利院鍍金的人太多了,有的待三天,有的兩個月。
最短的待了半個小時,拍了兩張照片就拍拍屁股走人。
聽說,所有單位都喜歡有愛心的員工,所以福利院的短期志願對有上進心的人而言是個很好的攀爬選擇。
反正,除了陸院長和宋院長,他們不會再相信任何一個大人。
那些還住在院裡的小弟弟小妹妹或許迷迷糊糊還對陌生人抱有期望,但他們這些大孩子早就看透了人性薄涼。
所以,那些孩子對風梨淮和謝執瀾的到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禮貌地打了招呼。
下午五點,他們早早吃完晚飯,又坐上了回福利院的大巴車。
下車後,宋院長對他們說:“這些大孩子叛逆期到了,不愛與人親近,沒小時候可愛。”
或許,是怕風梨淮和謝執瀾埋怨那些孩子的态度吧,所以解釋下。
她說:“福利院長大的孩子,雖說也有吃穿,但世俗眼光下總是缺點什麼。”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雖然他們都宋奶奶宋奶奶地叫我,但我對他們的照顧總有疏漏。”
“福利院的職員變動很大,或許你們聽過這個傳言,不允許志願者擁抱福利院裡的孩子,以防止他們産生依賴心理。”
“他們有些孩子,雖嘴裡不說,但心裡已經懂了很多事情。”
上學時受到的流言蜚語,轉頭時背後空無一人……
他們孤零零地來到人間,又孤零零地走。
他們好像被全世界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