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司清舍身救自己，被推開後的厭從瑜先是意外，随後眸底不禁染上一抹心疼之意。

夕陽灑在他緊鎖的眉頭上，那抹心疼之色在昏暗的光影中愈發明顯。他的心中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伴随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何必救我？”

他知道的，若是武功蓋世如她，必不會受到此傷害，況且若是自己死了，她的閣主之路上也會少了個阻礙吧。

可如今……

司清擡起頭瞟了他一眼，雖然是被自己推的身形不穩衣着淩亂，但好歹沒什麼大礙，便放下了心。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連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劫後餘生之感，但她嘴角卻努力上揚，勉強扯出一抹微笑，示意對方安心。

“用你的話來說，呵，恐怕我也不想勝之不武吧。”

随後司清擦了擦嘴角流出來的鮮血，以堅毅的眸子迎上那邊一臉意外的夜鐮，頭也不回地對厭從瑜低聲道。

“不過一碼歸一碼，救你一次三千金！”

雖然受傷，但司清依舊不忘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更何況，她們還是死對頭呢。

見到她如此，不知為何厭從瑜的心突然安定了不少。

他看着司清單薄的身影，突然覺得她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定定地說了聲。

“好。”

聽到他的回答，司清也不知為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站在馬車中央的夜鐮冷哼一聲，看向司清的眼神從之前的厭惡變得有一絲意外，他瘋狂上揚的嘴角蓦地下垂，随後死死地盯着司清，語氣冰冷宛若寒冰。

“沒想到，你還是個練家子。”

然而他語氣一轉，眉頭一皺，橫眉冷對，看向司清的目光之中重新充滿了瘋狂。

他咧嘴一笑，惡狠狠地說。“想救兩個人？沒那麼容易！”

說完他手上的青筋一節節的暴起，他用盡全力一揮那數十斤重的鋒利鐵鞭，馬車在他的雷霆一劈之下，如同被巨斧劈開的朽木，瞬間一分為二。

巨大的沖擊力使得馬車兩側的木闆四分五裂，木屑飛濺，如細雪般在空中飄散。原本結實的車廂在這雷霆萬鈞的一擊下變得脆弱不堪，瞬間瓦解。

失去重心的她朝厭從瑜的方向跑去，和厭從瑜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月影救人！”

賀将軍那邊，就隻能将希望寄托在距離近的月影身上了，她還是先把眼前的厭從瑜給救了吧。

馬匹受驚，嘶鳴着四散奔逃，得令的月影朝賀将軍的方向飛奔而去，攙扶着他飛身下了馬車。

馬車内的東西散落一地，與破碎的馬車殘骸混在一起，滿地狼藉。

空氣中彌漫着塵土和木頭的屑味，刺激的味道讓她們忍不住在面前扇了扇。

司清與月影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在瞬間交彙，無需言語，她們們便心照不宣地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