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隻是對司清試探一番,見她這般,日後也休怪他無情了。
“是。”屬下點點頭,随後便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中。
這邊的司清在逃離賀二公子的魔爪後便來到了軍帳無人的角落處。她正想抹去臉上的淚水,沒想到擡頭卻瞥見正朝這邊走來厭從瑜。
司清心下暗叫不好,但還是飛快地将淚水一抹,假裝無事發生。
厭從瑜自然也是遠遠地便瞧見她的身影,見她低頭“暗自神傷”,厭從瑜不動聲色地屏退了身旁之人。
他緩步走至司清面前停下腳步,俯下身子,看着司清這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一臉笑意地故意問道。
“怎麼了?有誰竟敢惹得夫人生氣了?”
他自然是知道司清沒有真的哭,畢竟她流血不流淚,更何況在這軍營之中,還不敢有人不給她面子。
因此線索便指向了那剛剛不在場之人——賀勝奇。
司清聽到厭從瑜的故作“關心”,也隻是緩緩地搖了搖頭,她把殘淚輕輕一抹,故作無礙,目光依舊停留在帳篷的角落處,平靜地道了聲。
“沒什麼。”
畢竟司清也不想讓他知道有關自己的情報,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落把柄在他的手裡。
厭從瑜見她這般也知曉她是對自己有所保留,但他也不惱,而是笑了笑,在司清耳邊繼續低語道。
“夫人忘了麼?你我現在可是一體,應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讓在下猜一猜,莫非那人是……賀二公子?”
聽到那人的名字,司清不禁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還真讓這厭從瑜猜對了。
不過也是,這厭從瑜多智近妖,更何況這裡能與她有所牽扯之人也就那幾個,猜不出來倒是奇怪了。
厭從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的側顔,目光深情,卻又帶了絲探究,在捕捉到她那微乎其微的反應後厭從瑜輕笑一聲,聲音似鬼魅般誘人。
“讓在下猜中了麼?”
厭從瑜那雙看着司清的眸子,更是帶了分笑意。
不過在那笑意之下,卻隐隐藏着宛若千年冰霜般的寒意。
當然,他的寒意自然不是對司清的,而是對那賀勝奇的。
他竟敢趁着自己不在對司清出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想到這裡,厭從瑜眸子一暗,嘴角的笑容也愈發冰冷,頗有深意。
見厭從瑜猜對,司清也突然轉念一想,有了對策。
她見厭從瑜對這件事還饒有興趣,不如用她剛剛之事換點金子,當然前提是厭從瑜樂意的話。
不樂意也正好,她正好将這件事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
因而這麼想着,司清勾唇一笑,她側過頭去,迎上厭從瑜的目光,緩緩道。
“對,但不全對。”“有個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二人間的距離不過咫尺之間,仿佛都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聽到司清的話,厭從瑜笑了,他緩緩直起身子,笑意似乎發自肺腑。
末了他收起那副不正經的神态,看着司清,一臉認真地表示自己很有興趣。
“夫人但說無妨,在下必定洗耳恭聽。”
見厭從瑜這般,司清卻也不急不惱。她話鋒一轉,賣了個關子,盈盈一笑地朝厭從瑜道。
“想聽秘密沒那麼容易——是要收錢的。”
末了,怕厭從瑜不買賬,司清又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認真補充道。
“保證物超所值。”
“噢?是麼。”厭從瑜垂眸輕輕一笑,笑得寵溺。
這才是他印象中的司清。
許是因為剛剛司清流了淚,厭從瑜也沒有讨價還價,而是選擇配合司清的演出。
隻見厭從瑜從懷中默默掏出了一張銀票,向上供般乖乖地放在她的手心裡。
“在下正好有一張銀票,不知是否能換取夫人的秘密呢?”
看着這般“貪财”的司清,厭從瑜笑意不減,幸好他替人出謀劃策,攢了不少的銀子,不然還滿足不了她了。
收到銀票的司清緩緩合起掌心,在手中搓了搓,又舉起銀票月光下看了看,确保是真品後的她心滿意足地将東西收起揣進懷中。
見司清這般不信任他,厭從瑜也是心下無奈,卻也隻好以開玩笑的口吻化解心中失落道。
“夫人這是在懷疑在下的銀票是假的麼?在下可不敢做那般事惹得夫人不快呢。”
當然,畢竟敢拿假銀票欺騙司清的下場也很明顯就是了。
見厭從瑜挑明,司清也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掩飾尴尬。
“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你我呢你說對吧。”說完的司清淺笑着朝他眨了眨眼,企圖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