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從瑜離開後,司清也回了房,打算和雲竹月影商量接下來的對策,畢竟到了玉州,她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她一進門,月影和雲竹便迎了上來。
司清示意二人關上門,月影點點頭,又探查了一番四周無人後,才對司清道。
“周圍沒人偷聽,堂主可以放心說了。”
司清點點頭,随後坐到床榻處,示意二人湊近些。
“到玉州後我會接濟流民,丞相讓我趁機救一些孤兒回去供他獻血給聖上,你們伺機看有沒有孤兒們可以收留。”
末了,司清還補了一句,“最好不要讓賀府之人發現,若問起來就說是我大發善心不忍那些孩童們受難,想收留他們去城隍廟了。”
聽到司清的安排,雲竹點了點頭。“好。”
這時的月影像想起來什麼事情似的,也提醒司清道。
“堂主,我們回去後該去找閣主複命了。”
司清想了想,确實距離上次回閣複命也有一段時間了,等這次從玉州回來從丞相那兒獲得情報後她便回去複命吧。
因而司清點點頭,便對月影道。“好。那就等回去再找閣主。”
軍中向來沒有女子随行,因而負責住行的将士們便直接在司清的帳篷内給雲竹和月影二人劃了塊地,算作她們臨時的住所。
因厭從瑜遲遲未歸,司清她們幾人便早早睡下了。
厭從瑜進來之時已是深夜,察覺到動靜的幾人雖然醒來,但還是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沒有作聲。
司清也是和厭從瑜保持着默契,一人一頭相安無事。
隻不過厭從瑜雖然回來,卻沒有立刻上榻,而是就這麼靜靜地注視着司清的睡顔,站在床頭一言不發。
司清自然是察覺到了厭從瑜的動靜,她雖然不知道厭從瑜這是在幹嘛,莫非是想對她下死手,但她還是選擇裝睡,想看看厭從瑜究竟打得什麼名堂。
但其實厭從瑜卻是看着她,在心底将她的容顔描摹了一遍又一遍,随後才依依不舍地上了榻。
黑暗中的雲竹和月影自然是察覺到了厭從瑜的動靜,二人相識一眼,從他的動靜中推測出他心下所想。
雲竹和月影兩雙眸子在黑夜中忽閃忽閃,二人用眼神交流道。
雲竹:不愧是我家堂主,讓對家都折服于裙擺之下!
月影:原來對家竟然喜歡我家堂主……
·
第二日,玉州城内,突破層層的流民,厭從瑜等人終于是來到了玉州。賀小将軍率領大軍駐紮在城外玉虎山下,而厭從瑜則是帶着司清等人朝太守府内進發。
與數月前一派繁榮昌盛相比,如今的玉州城已是滿目狼藉,餓殍遍地,哀嚎遍野。
往日喧鬧的街道也隻剩下淡淡的哀嚎乞讨聲,四處橫陳,饑餓的災民們也已是瘦骨嶙峋,癱坐在牆角處生無可戀。
“餓……好餓……”“有沒有人能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偶有幾個流民顫顫巍巍着向其他饑民們伸手讨要着食物,但得到的回應也隻是對方淡淡地搖搖頭。
那些流民最後也是一個不支便倒在街頭,再也沒能起來。
遠處還有個衣着褴褛懷抱着嬰兒的婦人,見司清他們衣着打扮光鮮,猜想便是外邊過來的貴人,因而便冒着生命危險來到她們面前,低頭懇求道。
“大人小姐們行行好,給口吃的吧,我家孩兒已經許久未曾吃過一點食物了,我連奶水也沒有。”
司清看着這番景象,心有不忍,于是便想拿出懷中殘留的餅遞給她,正當她想伸手之時,沒想到卻被厭從瑜給攔住了。
司清順着厭從瑜抓着自己的手望去,卻見厭從瑜緩緩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先按兵不動,不然容易引起混亂,甚至會給那婦人帶來無妄之災。
随後厭從瑜對那婦人淡淡道。
“抱歉,我們也沒有吃的。”
司清卻在二人交談之間,見到那婦人懷裡抱的竟是個死嬰!想來已是餓死多日了,那婦人說不定早已是神志不清,以欺騙自己為希冀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知曉情況後的司清也從同情中恢複過來,畢竟眼下要治理災情,還需冷靜處理才行。她朝厭從瑜點點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