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奚正銘此次有備而來,又或許是他拿到了太守的把柄有恃無恐,因而對于厭從瑜二人,他更是窮追不舍步步緊逼。
沒想到面對對方的不懷好意,厭從瑜卻蓦地笑了,他的笑聲清潤如山泉,讓在場的衆人都不禁一愣,不知道他這是作何反應。
隻見厭從瑜緩緩說出了讓所有人都意外的一番話。
“那又如何?在下又不介意這些。”
聽到厭從瑜這麼說,司清卻是稍顯意外,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維護自己,但她也沒有說些什麼,而是靜靜地看着這二人表演。
一旁的玉州太守則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畢竟神仙打架凡人受傷,不論是哪方動怒,牽連起來隻會傷了他這個微不足道的小蝦米。
奚正見厭從瑜居然不在意這件事,臉上的笑意蓦地凝固,不由得對一旁的司清又高看了一眼。
“是麼?沒想到賀大人竟如此寬宏大量,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能夠讓這狡詐的狐狸虛以委蛇也是她的本事了。
末了,見二人不說話,這時一旁的司清輕笑了一聲,默默開口道。
“二位大人說完了?既然如此,便讓妾身說一句吧。”
衆人見狀也不由得将目光移到司清身上,尤其是那奚正銘,更是皺了皺眉,看着司清的目光充滿了防備和審視,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正面跟司清交鋒。
然而面對來勢洶洶的奚正銘,司清絲毫不畏,雖然厭從瑜剛才也出言維護了她一番,但他人畢竟是他人,面對對方的惡意,司清必然是要親自迎難而上的。
于是司清笑了笑,随後她緩緩說出了讓奚正銘啞口無言的一番話。
“妾身隻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奚大人。難道在奚大人眼裡,男子受人追捧,被人芳心暗許便是理所應當,而女子受人青睐,便是水性楊花,為世人所不齒了?”
司清這一番話,震驚得奚正銘說不出話來,似乎是被她驚世駭俗的話語震驚得失神,他俊美的臉也變得鐵青,末了,他一甩袖子抛下句話後便不欲再搭理她。
“你……簡直不可理喻,伶牙俐齒,隻會狡辯罷了。”
司清聽到奚正銘的反應,卻也隻是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不過這禦史大夫确實與她想象的有所出入,畢竟他沒有直接反駁司清或是說無法反駁,說明他也覺得司清這番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相比起府中其他人接受得倒是快些。
扯破幾人間和顔悅色的臉面後,奚正銘倒也沒有兜着圈子,直接審問起厭從瑜此行的目的來。
“不知賀大人此行是為何?下官可是為玉州赈災糧一事而來。”他知道這厭從瑜估計便是為了這太守之事而來,可今日他就站在這裡,莫非他二人要在他眼皮底下勾結不成?
面對奚正銘的針對,厭從瑜可是有備而來,他看了看一旁的司清,随後對奚正銘緩緩道。
“在下來玉州救災剿匪,順帶拜訪一下李太守。畢竟我家夫人見百姓可憐,要來赈災,軍中又不好留女子長居,因而來拜托太守大人許個住處。”
見他們提到自己,一旁心領神會的玉州太守也連忙點了點頭,附和道。
"好啊。既然如此,那下官替玉州的百姓們多謝夫人的大恩大德,下官定會安置好夫人的住處,叫賀大人放心。"
見幾人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奚大人也沒說什麼,隻是他那默默盯着幾人的眸子卻顯露他并未對幾人放松警惕。
他管不到厭從瑜,可管這因饑荒受監察的玉州太守還是沒有問題的,因而他盯着那厭從瑜,催促他離開這裡,不讓他們二人有交流的機會。
畢竟他雖然查到二人有所往來,但是沒有掌握具體的把柄,因而隻能防患于未然。
“最好是這樣,既然人已送到,還請賀大人速速剿匪去吧,免得誤了時辰。”
太守見狀也是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連忙說道。
“那下官送送賀大人。”
他正好想和厭從瑜交流下情報,順便表表忠心讓他救救自己,正當他想和厭從瑜離開這裡之時,沒想到卻被身後的奚正銘給喊住了。
奚正銘擡眸看了一眼想溜走的李太守,隻厲聲道。
“在本官查明事情之前,李大人不準離開。”
被奚正銘呵斥住,那李太守再怎麼想走也隻能乖乖地回來了,他擦擦額頭的汗水,弓着背對将欲離開的厭從瑜說道。
“奚大人說的是,既然如此,那下官就不送賀大人了。賀大人您慢走。”
雖然那李太守面上是這麼說,可他那神情分明寫着,讓厭從瑜救他一命。
厭從瑜見狀也隻是笑而不語,随後離開了這裡。
奚正銘雖然不管他們外邊的事情,但司清赈災和太守私吞一事他還是要管的。
送走厭從瑜後,太守便連忙吩咐侍女将司清安置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