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關心賀小将軍一事來,他更擔心的是能否完成上面交給他的任務,更何況,能讓賀小将軍被擒,說明那山上的土匪背後有厲害之人在,更是讓他愈發憂心。
其他的将士們聽聞消息也紛紛圍了進來,一臉急切地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司清見狀也沉下了臉,看來她來的還真是巧,一來就讓她撞上了個大事。
她本來還想問問厭從瑜他們這裡的情況如何,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她知曉了。
“賀大人,您待會就知道了,傳話的那人馬上到。”
衆人順着通報士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其他将士扶着那傳信的士兵走了進來,那人已是身形不支,身上還沾滿了血迹,看着像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
見到厭從瑜,那士兵努力撐起身子,朝着他行了一禮,緩緩道。
“賀大人……賀将軍因探路的将士背叛,被那夥山賊生擒了。”說完,那士兵深深地低下頭去,似乎是不敢看厭從瑜的反應。
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厭從瑜的眉頭也蹙成一團,沒想到賀小将軍上山前他千叮咛萬囑咐,還是沒有讓他避開這一劫。
但厭從瑜雖然震驚,但也沒有發怒,而是冷着聲音道。
“繼續說。”在場熟知他的将士們都知道,厭從瑜未曾顯露半分怒意,往往是顯示他要動真格的了。
随後那傳信的官兵還支支吾吾地說道。“……那……玉虎山大當家還說,要約您上山一談。”“要您一個人……親自去。”
那官兵的聲音越說越小,末了還不忘偷偷打量厭從瑜的神情,見他面色鐵青,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其他将士見狀也紛紛噤聲,目光齊齊望向厭從瑜,似乎在等待他的決斷。
畢竟沒了賀小将軍,厭從瑜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們便願為之肝腦塗地。
在衆人的期待下,厭從瑜緩緩擡眸,似乎透過軍帳看向遠處那山頭,他已然做好了決定。
“那本官就親自去會會這幕後主使。”
聽到厭從瑜的話,沉默的衆人躁動起來,面面相觑,随後紛紛開口勸阻。
“這……對方明擺着是鴻門宴啊。大人,末将以為不可這般魯莽啊。”
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的決定,厭從瑜的眸光一暗,聲音更加冷峻。
“那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麼?”
他隻掃了那出聲的副将一眼,便讓他渾身戰栗,不敢再多說一句,畢竟他确實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這……”那副将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于是他連忙補救道。“末将隻是擔心大人的安危,絕無半分逾越的意思。”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賀大人就原諒他這一回吧。”
厭從瑜也知曉那人是無心之言,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将目光從那人身上收回,算是饒過他。
感知到這一切的那副将也默默松了一口氣,仿佛成噸重的大山從自己頭上移開,頓生劫後餘生之感。
司清默默地站在一旁在角落,自然也是将衆人的表現盡收眼底,見狀的她不禁不動聲色地嘴角上揚,看來往日這運籌帷幄的軍師今日也會棋差一招麼。
“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也同去吧,畢竟本夫人手無縛雞之力,想來也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司清一開口,便吸引了其他在場将士和厭從瑜的注意,衆人齊刷刷地将目光轉向她,似乎不明白司清為何如此。
“夫人萬萬不可啊。”
這時一名副将一臉憂心地開口勸阻道。畢竟不是所有副将都知道司清是武功過人的風姑娘的,隻有那個賀小将軍貼身的副将知道,隻不過可惜現在他跟着賀小将軍一起被抓上了山。
其他衆将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太危險了。”“就是就是。”
沒想到司清卻依舊堅持己見道,“那又有何不可?況且你們真的放心他一個人上山?”“生同衾死同穴,反正本夫人是跟定夫君了。”
說完她還看了一眼厭從瑜,觸及到厭從瑜那有些動容的目光後,她又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有一些不好意思。
厭從瑜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司清,雖然他知道司清說的那些話多半是假的,但當他聽到她願意陪同自己上山之時,他的心下無疑有些動容。
司清此舉,也确實是打着保護厭從瑜的心思在的。
不然若是厭從瑜真的葬身山上了,她還怎麼繼續在這賀府混下去?還有她的那些情報,豈不是要一同埋葬山上了?
然而那些将士們依舊不依不饒,或許正是因為司清的女子身份,才讓他們更加擔憂。
“可……”況且司清身份貴重,他們也擔待不起這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