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從瑜的話摻着半分真心,半分假意。
司清聽見也不禁愣了一愣,轉而又有些無語。但司清還是将這話歸于他的日常調侃,她隻道。
“……你又沒受傷,況且你剛不就是去看他去了麼?”
見司清這般不領情,厭從瑜也隻是輕笑一聲,故作無奈地道。
“看來下次在下還是也要受點傷才好,這樣或許能引得夫人一絲憐惜吧。”
厭從瑜說着說着,竟還做出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來,看得司清不禁無奈地跟月影挑了挑眉頭。
司清内心:月影你看他。
月影默默移開視線:堂主,我什麼也沒看見。
随後司清清了清嗓子,正色對厭從瑜道。
“好了,言歸正傳。我來這裡也有些時日了,明日我便回那太守府去,不然我怕那奚大人會起疑心。 ”
厭從瑜點點頭,見說回正事,便又将接下來的計劃對司清二人說了一番。
司清聽聞後,也是點了點頭附和道。
“嗯,确實不失為權宜之計,那便這般吧,你們若有需要,我再找借口過來。”
雖然司清不是軍中之人,但若是有她在,定然也是一張絕佳的底牌,想來賀小将軍也不會拒絕,況且此戰艱難,相信那賀小将軍也不會放過任何有利于成功的機會。
因而厭從瑜并沒有推辭,而是點了點頭道。
“也好。”随後像想起什麼事來,厭從瑜繼續道。“對了,還有件事想拜托夫人。”
聽到厭從瑜第一次有求于自己,司清也有些意外,但她還是願意聽一聽厭從瑜此番開口所為何事。
“說。”
見司清這般,厭從瑜也沒有藏着掖着,而是勾唇一笑道。
“想來那太守處也早已是看守重重,既然夫人有能力進去,不如就替在下帶一句話。”
“什麼話?”
聽到這裡,司清更加有些好奇了,該不會他讓自己帶話讓那人自刎想殺人滅口之類的吧。
果不其然,厭從瑜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司清的猜想,隻見厭從瑜垂下眸子,像是在說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稀松平常的事情緩緩道。
“自戕吧,太尉府會安置替他安置好妻女家眷的。”也算是給這替太尉府斂财多年之人一個交代。
“為什麼?”司清見狀還是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宣之于口,莫非是他的罪證已除,急着想殺人滅口?
看着司清那疑惑的眼神,厭從瑜卻淡淡的笑了,那笑容中隐隐有一抹冷冽。
“那人貪污的錢财早已不止千金萬兩,若是自戕的話,罪不及他人,若是被抓住的話,可就是全家抄斬,滿族流放了。”
反正死都早已成定局,不如将損失減少到最小。這是厭從瑜替那人做出的決斷,相信那人也是樂意至極。
末了,厭從瑜又淡淡地補充了句。
“想來他沒有早早自戕,也是在賭對方發現不了他的财産吧。”“不過按奚正銘的手段來說,找到也隻是時間問題。”
聽到這話,司清沉默了,不過他說的确實是事實,因而司清隻緩緩道了三個字。
“三千金。”也算是她答應接下了。
見司清應下,厭從瑜勾唇一笑,擡眸看向她,道了句。
“成交。”莫說是三千金了,就是六千金也不是什麼大事。
·
第二日清晨,按照二人約定,厭從瑜送司清回到太守府,趁着沒人注意之時,厭從瑜笑着在司清耳邊低語了句。
“夫人可不要忘記了答應在下的事。”
見厭從瑜不忘“正事”,司清面上依舊神色不改,笑着用腹語道了兩字。
“自然。”
在旁人看來,便是二人耳鬓厮磨恩愛非常,還忍不住竊竊私語,悄悄稱贊起二人的感情來。司清見狀也隻是笑笑,真實的情況隻有她自己知曉。
别過厭從瑜後,司清回府,正好在回廊處撞見了正欲出門的賀二公子。
秉着在外人面前不失禮數的原則,司清便福了福身子,沒想到那賀二公子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與她擦肩而過,半分面子也沒留給她。
見狀的司清也不惱,她輕笑一聲,随後轉身快步離去。
沒想到在司清走後,賀二公子卻停下了步子。
他回頭看着司清離去的背影,不禁冷笑了一聲,随後賀二公子對他的親信說道。
“去,晚膳時找人偷偷在她的飯菜裡下藥,今夜本公子就要讓她知道招惹了本公子的厲害。”
拜别賀二公子後司清繼續往前走,正巧又碰到那奚正銘正站在水池邊盯着池子出神,似乎是發現了什麼異狀。那奚正銘皺了皺眉,對一旁的丫鬟正色道。
“去,找跟竹竿來。”他要淘一淘那水下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聽聞的丫鬟一刻也不敢怠慢,立馬點頭照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