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見狀也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因而她看向身旁的月影一眼,二人停下腳步,默默地躲在暗處觀察,這奚正銘想要讓人挖着什麼。
隻見那奚正銘拿着長長的竹竿在水下敲敲又打打,突然,像敲到什麼聲音非同尋常的東西,那奚正銘緊皺着的眉目舒展開來,
“來人呐。給本官下去,把那東西擡出來。”
“是。”聽見他的話,他手下的官兵們紛紛從岸邊下水,直朝那兒遊過去。
果不其然,讓他們發現了非同尋常的東西。
那水池并沒有看起來的那般深,底下泥土裡藏着的全是一箱箱的寶貝。
一箱箱的東西被擡上了岸,奚正銘走向一個箱子前,擡眸示意那官兵打開箱子。
看見這滿滿一池子的黃金,饒是處理過許多貪贓案的奚正銘都不禁震怒了。
這太守也是狡詐得很,竟然把東西藏在這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難怪他将整個太守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
見狀暗中觀察的司清也連忙吩咐月影道。
“月影,你趕緊去把這消息傳遞給太守。”
“好。”月影點點頭,趕忙去辦。
月影腳步很快,她快人一步,便趁着看守不注意将寫好的信條包裹着石子從後院的窗邊丢了進去。
這一丢,正好丢到床榻之上,沒有引起較大的動靜。
察覺到動靜的李太守也連忙走到床邊,一屁股坐在那床榻上,裝作無事發生。
在看守走後,他連忙撿起那顆包着紙條的石子,走到屏風後,緩緩攤開被揉得皺皺巴巴的紙條,隻見上面寫着。
“池底黃金已暴露,自戕可保家人平安。”
果然,自己終究還是暴露了麼?
見狀的李太守也是深深地歎了一聲氣,随後他趕忙将這紙條揉成一團,毀屍滅迹,他咽了下去,毅然決然地閉上眸子,朝着那房柱一撞。
隻聽咚的一聲,這李太守便在這偏房之中結束了他胡作非為的一生。
果然,他的這一動靜也是引起了外邊的動靜。
看守連忙沖進來,一看便看到了這極為慘烈的一幕。
看守趕忙來到太守身邊,伸手上去探了探鼻息,果不其然,那李太守早已斷氣。
恰巧,又碰上了正要來此問罪的奚正銘,那看守見狀連忙起身抱拳禀告道。
“大人,這李太守畏罪自殺了。”
這下來了個死無對證,饒是這奚大人想對證順藤摸瓜也不好再查了,但他也能料想到,這其中定然有厭從瑜的手筆在,因而他氣得一甩衣袖,厲聲道。
“你們怎麼看守的,連個人也看不好。”
“這……”
聽聞的看守們也是面面相觑,畢竟當初奚正銘也隻是下令讓他們軟禁李太守,不要讓他跑出去或者是和别人有接觸就行了。
而這送來的食物也是他們仔仔細細檢查過,并無半點傳話可能。
再加之這李太守一直表現得都很配合,完全不像是會自尋短見的樣子,他們也不知為何這李太守就像得知東窗事發突然自戕了。
随後像是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态,不該遷怒于他人一般,奚正銘的語氣有些松動,找補道。
“罷了。這事也不怪你們。”
畢竟這厭從瑜能在這黑暗的官場混得風生水起,也是有他的本事在的,就連他自己處理得都很棘手,更何況他們了。
想到這裡,奚正銘的眸子更加暗了。
他就不信,讓他逃了這一次,還能一直讓他逃下去。
總有一天,他會親自将厭從瑜繩之以法,還有那幕後使者——太尉。
這邊的司清,在月影辦完事後,自然是又裝作無事發生一般,打算繼續去給災民們施粥,碰巧,她出門之時正好遇上了從太守房内出來的奚正銘。
那奚正銘眉頭緊鎖,臉色鐵青,司清見狀也是本着好意,關切地問了句。
“見過奚大人。奚大人這是怎麼了?”
奚正銘見狀緩緩擡眸看向司清,末了,才緩緩吐出了幾個字。
“李太守自戕了。”
“什麼?怎會如此。”
聽聞這個消息的司清不禁露出幾分驚詫之色,微微遮住了嘴。
當然,她這番出神入化的演技也是巧妙地糊弄過去了。
因而奚正銘隻是點了點頭,算作默認,并沒有再多交代有關李太守的任何事項,而是轉而問道。
“你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