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清的話,雲複想說些什麼,最終沒說出口。
“罷了,你當時既是這麼做必然也是最優之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随後他話鋒一轉,擡眸看了一眼司清道。“你體質陰涼,習得又是寒涼的功法,沒有藥調理是懷不了的。”
“噢……是麼,那就好。”那還是她多慮了,司清汗顔。
就在這時,厭從瑜也恰好回來,見狀的司清立馬起身,她重新正色,淺笑着看着小厭從瑜道。
“回來了?”
“嗯。”小厭從瑜點點頭,目光朝着司清剛剛抽離的手托上看去,想來她們二人應該是在診脈,便沒有再說什麼,又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一言不發。
司清見他似乎有些不樂,她便快走到他的身邊,在那兒遠遠地朝着雲複點了點頭,以作感謝,随後她再看向小厭從瑜道。
“走吧。”她的手自然的放在他的背後,将他輕輕地往前推了下,像哄小孩一般。
小厭從瑜倒也沒說什麼,默默地看了一眼那端坐着的雲複便走了。
畢竟他妝容邪魅,眼角稍紅,衣着又是那般輕薄風流,桀骜不羁,再配上那副從容的神色,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且捉摸不透。
此時此刻坐在案前的雲複自然也是感知到了那厭從瑜的目光,但他并未作出反應,隻繼續提筆寫着自己的醫書。
走回房的路上,二人并肩而行,中途遇上幾個侍女,向他們行禮,在無人之際,小厭從瑜卻開口道。
“他有說我的狀況如何麼?”小厭從瑜雖然也知曉先前那人是為了把他調開,但既然是司清所願意的,他便照着她們的話做了。
見小厭從瑜問的如此直白,司清一時也愣住了,但她也不好意思瞞他太多,不然憑借這小厭從瑜的才智,定然能發現其中的蹊跷。
于是司清停下腳步,轉向小厭從瑜,看着他那雙有些不知所措的眸子,托着下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
“嗯……情況是有些不妙,不過問題也不大,假以時日也能恢複。索性新婚之假還未休,為避免節外生枝,你便告假不上朝了吧。”
“嗯……”小厭從瑜點了點頭,随後不自覺地錯開目光,畢竟二人之間隔得很近,倒是他從未經曆過的事情,讓他一時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潔身自好,與他人保持距離,看着司清這般的佳人,又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夫人,倒是讓他不好意思了。
司清倒也沒有注意到小厭從瑜面上不妥,見他一口答應,更是往前走去,開始盤算接下來的打算。
要給自己的“假爹”回信,還得回閣彙報情況,還要安置好這個小厭從瑜,事情倒是不少。
而小厭從瑜見司清毫不留情地朝前走去,也連忙跟上腳步。
介于司清還要做那一系列事情,就先得找個人替他安置好小厭從瑜,她思索一下,便覺得常舟是再好不過的壬人選,可他辦事去了,便想找個人替她尋他來。
正在她想着的時候,沒想到卻在路上碰到了許久不見的令誠瑛。
她眸底一亮,她不就是替他找人的最好人選麼。
此時此刻的令誠瑛正在花園裡修剪花枝,令誠瑛擡眸,餘光也瞥見了朝這裡走來的司清厭從瑜二人。
令誠瑛烏黑的眸底閃過一絲欣喜,很快便又壓了下去,她收起剪子,走到司清面前行了一禮。
“見過夫人。”
司清淺笑着點點頭,算作回禮。
“你先把手上的事情停一下,去幫我找常舟過來吧,讓他來書房找我。”
聽到司清的吩咐,令誠瑛重重地點了點頭,她剛想拍拍胸脯,又想到司清叮囑的要小心行事,因而她隻道。
“是,包在奴婢身上。”
說完,令誠瑛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厭從瑜卻在嘴裡喃喃到司清提到的這個名字。“常舟……”
見他這般,司清還以為他是有了記憶,因而便停下腳步,看向身後的他道。
“怎麼?你對這個名字很熟悉麼?”
沒想到的是,厭從瑜擡眸看着她,先是搖了搖頭,随後又點了點頭。
“不熟悉,但又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司清見狀,忍不住輕笑一聲。
“他是你的貼身侍從,待會你就見到了。”
小厭從瑜不明所以,卻也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司清看着這般難得乖巧的厭從瑜,眼角更是止不住的笑意。她的這番動作,自然是被小厭從瑜盡收眼底。畢竟這女子從頭至尾都一直這麼笑着看着他,莫非他長得很好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