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随被下藥後,何銘陽就把趙應随帶到自家醫院,就診記錄按照最高規格保密。哪怕是他哥,也查不到趙應随的任何信息。
“嗯。”趙應随也是随口一問。
何銘陽摸摸趙應随的手,“我知道的,不會亂說的。”
他們在發箍攤位前停下。掃視了一圈,趙應随拿起一個小狗發箍戴在何銘陽頭上,何衷歸下意識歪頭,有些茫然,“小随?”
“我知道。”趙應随眼中有柔和碎閃的笑意。
何銘陽看的呆住了,過了幾秒,何銘陽耳朵通紅地低下頭,在攤位上仔細地尋覓着,選出了一個帶着狐狸耳朵的發箍,輕輕拂開趙應随耳邊柔軟的發絲,十足專注地為趙應随帶上。
呼吸交纏,趙應随的臉近在咫尺,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清晰可見。何銘陽的動作慢吞吞的,趙應随也不催促,他對于熟悉的人總是有很多耐心。
整理一下劉海,何銘陽上下打量一番,耳朵悄然蔓延上紅色,“好看。”
何衷歸站在一旁,微微點頭。
趙應随微微搖頭,在何銘陽望眼欲穿的眼神裡摘下了帶着狐狸耳朵的發箍,帶上這麼可愛的東西逛遊樂場,也太幼稚了。趙應随可不想再吸引他人的目光了。
何銘陽失望地歎了口氣,毛茸茸的耳朵垂了下來,趙應随好笑道:“這個發箍很适合你。”都是小狗嘛。
詢問攤主發箍價錢,趙應随買了下來,帶着笑意說:“好看。”
何銘陽蓦然紅了臉,食指在太陽穴上滑動,輕咳了兩聲,“我可不會一直帶着它的。”
趙應随失笑,“随你。”他本來也沒這麼打算過。
商讨先去玩什麼項目,趙應随和何銘陽拿着地圖一邊讨論一邊走,何衷歸停留在小攤前,盯着狐狸發箍的白色耳朵,眼神幽深。
攤主臉上帶着公式化的微笑:“剛才那位先生戴上很好看呢。”
新開的遊樂場設施齊全,何銘陽帶着趙應随把所有項目都玩了個遍。
臨近九點,他們才意猶未盡地趕到摩天輪前。煙花秀在人工湖邊開始,毗鄰湖泊的摩天輪是最佳的觀賞點,因此一票難求。
何銘陽發揮了他的鈔能力,他們才得以坐進座艙。
摩天輪緩緩上升,地面上的設施逐漸變為一個個小點,人群如蝼蟻般往這邊趕來、聚集。九點整。
突然,尖銳的呼嘯聲劃破長空。一枚煙火騰空而起,如流星般點亮了夜幕,不過片刻,便在夜空中炸開,發出“噼裡啪啦”的爆炸聲。煙花絢麗綻放,伴随着人群此起彼伏的驚歎聲,氣氛瞬間被推向高潮。
座艙在這時升到最高點。趙應随可以把煙花全貌收攬進眼底。他靜靜欣賞着,臉上的光影伴随着煙花的綻放和消散而明明暗暗,緩緩擡起手,指尖輕觸玻璃窗,一絲涼意順着神經末梢傳來。
窗外煙花燦爛,何銘陽托着臉,專注地看着趙應随。何衷歸從背包裡拿出相機,按下快門鍵。
趙應随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兩人。何衷歸面上表情不變,自然地将相機遞給趙應随。
趙應随把相機切換到查看模式,半晌,擡頭,想告訴何衷歸不要外傳,但随即意識到,以何衷歸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做。
何銘陽探頭:“小随,小随,我想看看。”
接過沉甸甸的相機,仔細看了一會兒,何銘陽對何衷歸豎起大拇指,“哥,你拍的真好!”
何衷歸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
何銘陽扭頭道:“小随長得好看,小随好!”
何銘陽熱衷于稱贊他的容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趙應随的眉梢帶着幾分笑意,“小陽誇我,小陽好。”
何銘陽正色道:“我那裡誇你了,小随的美是客觀的,對吧,哥?”
何衷歸挑眉,點頭。
趙應随:“……”
座艙的高度緩緩降低,何銘陽拿起相機,提議道:“我們來拍個合照吧。”
趙應随和何衷歸點頭應允。
“三、二、一。”
何銘陽舉着相機,笑的燦爛;趙應随嘴角微微勾起,璀璨的煙火映照在瞳孔中;何衷歸用手支着臉,面無表情地盯着鏡頭。
咔嚓。
這一刻被永恒記錄。
後來,趙應随親手将這張照片洗了出來,裱上相框,珍重地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