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斯頓财大氣粗,不僅全包了野外特訓的衣食住行,而且給每個學生配了專車接送。
将行李放到後備箱,趙應随打開車門,敏銳地向另一邊看去,有個人正靠在真皮座椅上阖眼養神,清晨的陽光為他半邊臉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
趙應随有些訝然:“何衷歸?”你怎麼在這裡?
何衷歸在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他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是我。”
他看向趙應随身後,問到:“你同桌沒跟着你?”
趙應随頓了頓,關上車門,“他家裡有些事情,請假了。”前幾天,邵祁的父親對法院的隔離令十分不滿,聯系律師提起上訴,痛斥邵祁心懷不軌,大義滅親。邵祁的律師通知邵祁務必到場。
何衷歸一隻手支着下巴點點頭,“嗯,我們兩個可以做伴。”
隔着不遠的距離,何衷歸可以清晰地看到趙應随長長的眼睫,耳垂上的那一小顆紅痣,還有他唇形優美的薄唇。
何衷歸的目光太有存在感。
趙應随擡眼看他,Alpha反而若無其事地勾起嘴角。
A班的人,有的已經提前兩天入住溫泉山莊,有的今早坐着直升機從學校出發,明擺着不願意跟平民為伍。
至于何衷歸為何要和他一起做伴,何衷歸不多說,趙應随也就不問,保持人與人之間的适當的社交距離。
不過,何衷歸并不在乎這些,他輕而易舉地跨過這約定俗成的距離,理直氣壯地走進了他的生活。趙應随和何衷歸呆在一起的時間,幾乎要和邵祁在一起的時間持平。
教室,食堂,操場,去打工的路上,趙應随并肩而行的除了邵祁,又增加了另一個高大的身影。
邵祁臨走之前,就警惕地告訴趙應随:“你要小心何衷歸。”
趙應随當然知道何衷歸絕非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見到何衷歸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Alpha極其自負且桀骜。
隻不過一來何衷歸是何銘陽的哥哥,二來他和何衷歸到還算處得來,趙應随也就默許了何衷歸的靠近。隻是沒想到何衷歸這麼“粘人”,連爬山也要和他一起。
車平穩地往目的地開去,趙應随打開野外手冊,仔細閱讀起來,這次特訓一共是三天兩夜,第一天去溫泉山莊,第二天爬青峰山,第三天中午返程。說起特訓,更像是高級版的郊遊。
青峰山雖然地處偏遠,但是開發得不錯,山也不算高,爬山全程有經驗豐富的導遊跟随。
前幾年,附近地區的地震波及到青峰山,造成青峰山山體滑坡,經濟損失慘痛。這或許也是為什麼奧爾斯頓把青峰山當作野外特訓的地點,财大氣粗的奧爾斯頓可不會虧待了承接方。
車平穩地向前開去,空氣十分安靜,不過這種安靜并不難熬。
待趙應随看完手冊,何衷歸才慢慢開口道:“要泡溫泉嗎?”
趙應随想了想,回道:““人太多了。”
“嗯……”何衷歸想,他怎麼舍得讓外人看到趙應随穿着浴衣泡溫泉的樣子,“湊巧,我有一部分溫泉山莊的股份。”言下之意就是,何衷歸有邀請他人一起獨享溫泉的特權。
趙應随木着臉,萬惡的有錢人。
他很快收斂了情緒,學着何衷歸的強調慢悠悠道:“你是在邀請我嗎?何衷歸。”
何衷歸微怔,随即失笑,故作冷淡道:“是的,小随,我在邀請你。”
互相模仿的行為好幼稚,趙應随在心裡這麼默默吐槽。
見趙應随不言,何衷歸撚起趙應随的幾縷發絲,調笑道:“那你會答應我的邀請嗎?”
趙應随把頭扭過來,淡淡道:“嗯。”
随着趙應随動作,發絲從何衷歸的指節上滑走,何衷歸把手收回來,不自覺地撚了兩下指腹,眼裡帶着笑意,“好。”
不多時,車便到達了目的地。
将行李從後備箱裡拿出來,趙應随和何衷歸并肩走入山莊的接待大廳,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他們的到達時間比預計時間要晚上不少,大多數人已經收拾完畢,換好浴衣泡溫泉去了,大廳裡隻有學生會的寥寥幾人在核對信息。
“趙應随,房間号178。”副會長将房卡遞給趙應随,關心道:“怎麼來得這麼晚。”
趙應随将緣由告訴副會長,副會長連連點頭,餘光止不住往在一旁工作的嚴作凡身上看去,這下會長大人能放下心了。
嚴作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帶了副無框眼鏡,身旁站着幾個Alpha,不時低聲詢問他些什麼,俨然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隻是散發的氣場凍得人戰戰兢兢。
幸好趙應随來了。
氣氛回溫,副會長渾身一松,把目光投向趙應随身旁帶着口罩的男生,沒怎麼過腦袋地問:“同學,你的名字呢?”
何衷歸纡尊降貴地回答:“何衷歸。”
一道白色的閃電劈中副會長的腦袋,他顫顫巍巍地說:“何、何少。”天,他就說這Alpha看着怎麼有點眼熟,這祖宗怎麼和趙應随一起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