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随:可以。
趙圓:好诶!我馬上給你發視頻邀請鍊接!
等待趙圓發鍊接的時間,趙應随對何銘陽道:“我待會要給我的同學講個題,為了不打擾你,我就先……”
何銘陽聽到前半句話時面色有些古怪,後半句還沒聽完,他就立刻打斷:“沒關系的小随!我剛好休息一會兒!”
消息的通知聲。
趙應随也就不再管何銘陽,他點進鍊接,原以為隻有他和趙圓兩個人的會議室,屏幕上顯示了密密麻麻幾十個人的頭像。除了他們班的人,還有幾個略顯陌生的頭像。
趙應随:“……”
趙圓讪讪地笑,有些心虛的解釋:“因為這道題大家都不太會,所以……”像是自己也意識到有些不妥,她的聲音越來越低,羞愧不已地低下頭。
進視頻會議室的用戶都默認開了攝像頭。
趙應随沒太在意角度,因此C班的人隻能從仰視的視角,看到趙應随線條格外淩厲的臉部線條。此刻,他面沉如水,沒什麼表情地垂眸,在低頭思索着什麼。
這副模樣落入C班衆人眼中,驚起一陣細微騷動。救命!果然他們擅自開視頻還是太冒昧了嗎!?求求校花大人不要生氣!他們錯了嗚嗚嗚嗚……
趙應随擡起頭,視線掃過如喪考妣的衆人,一個大大的問号從腦袋裡冒出來。他隻是再看了一遍題思考講法而已,這道題對他們吸引力這麼大嗎?連等候幾秒也不願意嗎?
輕輕叩了兩下桌面。
眼見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趙應随淡淡道:“那我開始講了。”
衆人點頭如搗蒜。
……
花了二十分鐘講完題,有些口幹,趙應随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何銘陽倒水時習慣性地加了檸檬片和一些蜂蜜,因此嘗起來酸甜清新,十分可口。
一直沒發出聲響的何銘陽探頭詢問道:“結束了?”
趙應随将玻璃杯放下,“結束了。“
眼角的餘光掃過何銘陽,他的神色卻不是以往的純真無邪,總是濕漉漉的黑色眼眸,此刻有各種複雜情緒在翻湧。
趙應随唇線拉直,伸出纖瘦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按在小狗的眉心,微微用力,将眉心的褶皺一點點撫平。
何銘陽緊繃的肩部線條随着指尖的摩挲一點點放松,他無奈地笑笑,将趙應随的手拿下來牽住,斟酌着開口:“我沒事的,小随。”
“我隻是……”何銘陽的手臂慢慢彎曲,帶着趙應随的手一點點靠近自己,直至停在嘴唇邊咫尺之處。
“有些失落。”
“人總是有嫉妒之心的不是嗎?尤其是……對朋友而言。”
“但是,我也真的很開心能看到,你擁有除我之外的朋友。”
何銘陽神色間滿是掙紮。
一方面,他是真心實意地為趙應随高興。剛剛重逢的時候,他總覺得趙應随像是沒有線的風筝,虛晃晃地在空中飄着,風一大,可能就消失在雲層之間。
他總想做那一根拴住風筝的韌線,可風筝太大,它的翅膀太過遼闊,需要不止一根的風線才能留得住它。
他不能,也沒有資格,再像小學時期趕走觊觎趙應随的Alpha一樣,将渴望得到趙應随注意的Alpha們統統趕跑。
他必須接受一個殘酷而無情的事實,趙應随身邊人潮洶湧,他隻能占據一席之地。
何銘陽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時,可當他真的眼睜睜地看着衆人捧月般圍繞在趙應随身邊時,名為失落和嫉妒的溫床還是滋生出罪惡的情緒。
趙應随略帶安撫地摸了摸何銘陽的腦袋,感受柔軟的發絲在掌心輕輕滑動。
何銘陽閉着眼,卷翹的睫毛輕輕顫動,他把滾燙的掌心貼着趙應随的手腕,引着趙應随的手覆蓋他的側臉。然後依戀地蹭蹭趙應随的掌心,像是洩氣的小金毛尋求主人的安慰。
趙應随還能怎麼樣,他隻能略帶好笑地彈彈何銘陽的額頭,示意他不要再撒嬌。他說:“小陽,用不着失落,在我眼裡,你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像是不太習慣袒露心扉,趙應随說話時默默轉移了視線,恰好和散漫地側倚在門框的何衷歸目光交彙。何衷歸神色淡淡,手裡端着一杯蜜桃烏龍茶,不知道旁觀了多久。
聞言,何銘陽頭上的狗耳朵一下子起立,他傻笑着,嘴角上揚到與太陽肩并肩,英俊潇灑的面容此刻帶了幾分腦子不太好的傻氣。
他把腦袋窩到趙應随的頸窩,不停地蹭啊蹭,嘴裡嘟嘟囔囔道:“真的嗎真的嗎,小随小随,我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嗎……”
趙應随臉皮薄,再加上何衷歸還在旁觀,無論如何趙應随都不可能再重複第二遍。他無情地用卷子打了一下何銘陽的腦袋,無視何銘陽吃痛的表情,冷冰冰的說:“看題。”
“哥,你來幹什麼?”何銘陽看着站在桌邊的何衷歸,臉上的傻笑還未褪去,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很難讓人将他和在首都國際高中叱咤風雲的何少聯系在一起。
何衷歸眼底裡是明晃晃的嫌棄,“家主通知,今晚的宴會所有人都好出席。”
“好的哥。”何銘陽正色道。
從巨大的喜悅中緩沖過來,何銘陽後知後覺地想,就這麼一件小事,哥讓助理通知他或者發個信息就行,至于親自跑一趟嗎?
何銘陽疑窦叢生地打量着何衷歸,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哥一樣。
宴會啊……趙應随在腦海中默默勾勒出小金毛西裝革履侃侃而談的模樣,有些忍俊不禁地想,還挺可愛的。
這時,一張燙金勾勒的黑色邀請函印入他的眼簾,封面用繁複花紋簇擁着“邀請函”三字,配有玫瑰點綴,精緻得像件藝術品。
何衷歸:“這張邀請函,是家主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