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沒有說話。

“同桌，沒點表示？”陳風禾的背脊半靠在鐵杆上，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現，輕輕的開口。

王瑤瑤有一瞬間覺得，陳風禾這哪兒是在詢問啊，這是在求表揚呢。

“恭喜。”傅瑜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就那麼一點，被他捕捉到。

“嗯，”他笑了笑，全然沒了郁結的情緒，“收了你的祝賀，這是謝禮。”

少年身子前傾，用手拂過她的發絲，毫無征兆的将獎牌挂在她的身前。

“屬于你的班級榮譽。”

藍色挂帶環住傅瑜的脖子，她低眼，數字1被陽光照得發亮。

王瑤瑤也看到眼前的獎牌，上面小小的刻着10：17，她閃過一個猜測，木讷的湊到傅瑜耳邊，“瑜瑜，你說剛剛陳風禾那麼反常停下看表，是不是想卡到17秒，你的生日不就是01月17麼？”

傅瑜也頓住，她自然也是看到那一幕，說實話，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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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哥酷死了，”理科二班的一個男生走到他斜上方的位置站定，“競賽延期殺瘋了啊，是不是還準備把下周二的月考考了？”

“班級榮譽感，”他單手揣兜，雙腿微屈，白色襯衫被汗水濡濕，勁瘦的腰顯露出來，“畢竟也就這點拿得出手了。”

“陳哥，你真是老能凡爾賽了啊，我們班都是些弱雞，屁本事都沒有，你說成績上不如你就算了，操蛋的，連跑步都跑不過你，”張何擺了擺手，看向坐在左邊的幾個女生，“就那幾個成能裝逼了，結果一個立定跳遠摔了，一個跑步踩到鞋帶了，那個波浪卷，跳高把鞋子甩飛了。”

陳風禾扯唇，看過去。

幾個女生本來就在看這邊，和他對上視線，沒由來覺得，那笑意不達眼底，冰冷又刺骨。

“是嗎？原來是隻會說不會做的主啊，我還以為能耐多大呢。”

少年已經從欄杆上起來，他站在台階上，無動于衷的開口，“一群蠢貨。”

曾見過傅瑜發火樣子的幾人，瞬間覺得兩人的那股勁真的是一模一樣。

“罵誰呢？”王瑤瑤順着他的方向看了眼，附和，“确實是。”

“你說誰呢！”大波浪噌的一下站起來，氣的臉都發紅。

陳風禾眼神陰翳，臉一下冷了，他側頭，毫不客氣，“你。”

兩個方形看台是連着的，直接可以跨過去，張何看着這個場面，想擋住大波浪，女生已經走了過來，她氣憤的擡頭，陳風禾連低頭的動作都沒有，淡漠得像死水一樣。

陳可：“你再說一遍！”

張何：“等會老師來了，陳可你别亂來啊。”

陳可回頭看了看，她的小團體沒人過來，再加上王強去江甯找施夏了，現在就她自己從看台跨了過來，直沖一班的領域。

已經有好多人在看這邊，就連下方的高一年級也在。

張何又轉頭和陳風禾說話，“别和一個女生一般見識，不值當。”

他的目光冷冽，沒有情緒牽扯，“一群蠢貨，”聲音冷淡，“還聽嗎？”

陳可瞪着陳風禾，想上前去推他，手沒碰到，少年側身，她猛的砸到台階上。

“還真是蠢貨。”陳風禾雙手插兜，視線冷吝。

不光是王瑤瑤，現在在看台的同學都是頭回見到這樣的陳風禾，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陳可痛得眉頭緊皺，四周都是若有若無的視線，

好一會兒，都沒人扶她，還是她自己爬起來。

“陳風禾。”傅瑜轉頭看他，眼中有了差不多得了的意思。

陳風禾聳了聳肩，落到她白嫩的脖頸，視線暗下。

他剛才俯身挂獎牌時，指腹隐隐擦過粉嫩的肌膚，那觸感任他到現在都忘不了。

“知道了。”他嗓音暗啞，喉嚨幹得很。

王瑤瑤回神，率先打破平靜，碰了下奶茶，開口，“瑜瑜，喝奶茶呀，這奶茶都溫了。”

傅瑜的餘光落到陳風禾的身上，隻見還冷臉的人走了兩步，停在她旁邊。

他似乎對她沒有半點脾氣，無可奈何的彎下腰，拿過奶茶插上遞給她，“來，祖宗。”

“陳風禾。”傅瑜接過奶茶。

他神色從容，“嗯？”

“你最好給我正常點。”

一中實行先甜後苦，直接把二次月考放在校運會後，周末的兩天有人的筆頭冒煙，有人燒香拜佛求月考考的都會，有人甚至打算周一那天表現好點，祈禱月考後的家長會，老師能手下留情，先留下印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