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傘。”
此言一出,族長的表情變得古怪許多,黎雲微不可查的皺眉。
族長依舊保持那個和藹的笑容:“傘啊,行啊,用來作什麼呢?”
後面的人不說話,就等着許岚說,許岚内心冷笑一聲——這是拿他當擋箭牌了?道:“湖泊水霧大,想拿把傘來擋擋。”
族長聽着不住點頭,摸着自己白胡須,黑色渾濁的瞳孔打量着許岚,再透過他的右肩打量他身後的三人,沉默一陣:“···這樣啊,想借什麼傘?”
“就近原則,就紅傘吧。”
誰知族長臉色微變,許岚輕松地捕抓到難以置信,或者是驚恐那柄紅傘。
“不行··因為那是用來祭祀的。”
又誰知身後的黎雲淡淡來了一句:“您不答應也得答應。”
話音剛落,族長的眼睛像是失去聚焦,雙目無神,像是被操控了那般。
他在在場人的注視下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連拐杖都不帶用的,僵硬地走向挂在牆上上的紅傘,将那柄紅傘從上面取下拿過來,雙手遞交給許岚。
許岚:“······”
又一個精神控制?
黎雲走上前,冷眸微眯,審視着那位族長,聲音冷淡:“記住了,是你自己主動交給我們的,是你說這把傘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可以用的。”
許岚觀察着族長的面部表情,從一種迷茫的狀态道清晰。
族長機械式地點頭,然後,昏死過去。
李昌将族長擡回房間,便和他們走出去,他們用一塊黑布包裹着紅傘,以防他們起疑心。
路上,楊冉拍了拍他的肩,道:“小朋友,要不要和我們三個一對,一起執行任務,不管他們。”
許岚垂下眼眸,看着右手腕上的紅繩手鍊:“不好意思,我有合作夥伴了,但是作為臨時隊友,還是會幫助你們的。”
楊冉聞言,似乎很傷心似,失望的歎口氣:“好吧,誰對你下手那麼快啊···”
許岚不語,倒轉頭看向黎雲:“你的異能是精神控制嗎?”
不等黎雲說話,李昌在旁邊道:“一開始她使用異能時,我們也以為她的異能是精神控制。”
黎雲依舊淡淡道:“不是精神控制,是催眠。”
女巫身份牌,再加上催眠,聽起來挺無敵的。
要是她幫助狼人,那麼會怎麼樣?
依舊是狼人勝利。
叮,任務二已完成,請繼續完成任務。
顧沐辰冷冷的看着她,最終道:“我和他的目的是一樣的。”
話音剛落,雲詩感到身上的束縛減輕許多,滿臉疑惑的看着面前微笑的少年。
顧沐辰:“我們的初衷都一樣,解決你們的願望,隻按交易行事,你想讓他們死,是嗎?”
雲詩怔了怔。
“他在這建立了神廟,又擺上我的神像告訴你我會來對吧?那麼我這不是來了嗎?這也說明,他與你之間的交易,就是我與你之間的交易,我們完全可以互相信任的。”
雲詩眼睛裡的情緒變幻莫測,顧沐辰知道,她内心在動搖。
顧沐辰一邊擡起手,一邊道:“為你姐姐報仇而已。”
指尖凝聚紫色的法力,如同離弦箭,橫貫白日,刺穿了一個正在放牧的男子的心髒,雲詩在高高的草原上,俯視着他痛苦無助的倒在地上抽搐。
叮,恭喜第一任務完成。
蔣曉燕這邊很容易,幾乎是沒有阻礙的将任務完成,那位拉瑪婦人很和藹親切,很快就得到信息與一件嫁衣。
蔣曉燕走出帳子,看到不遠處的許岚,便走上前去:“傘呢?”
“在我房間,傘不是我拿的。”
蔣曉燕:“?”
“是黎雲,她的異能是催眠。”
太陽太大了,他們幾乎不可能等其他人的到來,所以又借了幾匹馬,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前往神廟。
而段星沉在巨石陣上,就遇到一點困難。
邊緣的法陣上布滿新鮮的血迹,巨石上揮灑着一抹亮麗的紅色。
段星沉:“······”
···确定要進去改嗎?
此時,有三四個人也來到這裡,卻沒有人敢進去,都在想對策。
“用箭啊。”
段星沉正思索着如何破解巨石的問題,背後傳來顧沐辰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思路也被打斷。
隻見顧沐辰背着兩把弓,提着倆袋箭囊走來。
他卸下一把弓,遞給段星沉,又把一袋箭囊抛給他:“用箭打破它其中一塊就可以了。”
一男子是奇怪:“欸,你從哪裡來的弓和箭?”
顧沐辰已經拉弓搭箭了,瞄準其中最底部一塊的符文,果斷放箭,嗡的一聲,箭如白虹般橫掃沙場般,破壞了符文。
整個巨石陣因這一箭顫抖起來,寒風疊起。光天化日下,空蕩蕩的法陣中傳來千百少女的哀嚎聲。
顧沐辰放下弓箭,看向那男子,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渾身上下散發着潇灑:“我赢來的。”
一女子見任務四已經完成,出聲道:“我們現在前往神廟吧。”
有人不禁擔憂問:“剛才動靜那麼大···不會有事吧?”
旁人聞言,立即打消她的顧慮:“不會,我學習過法陣,這位小兄弟隻是破壞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部分,對核心的力量不會有影響。”
顧沐辰聞言,看着那塊碎裂的底部,暗笑道:是啊,的确是無關緊要的部分。
他們集體前往神廟,而雲詩就站在那高高的草坡上,目送他們遠去,眼神複雜,不知想想什麼。
而在一處幽暗的水底中,一位身披獨屬于遊牧民族的紅色嫁衣,頭蓋着紅蓋頭的少女,孤獨的坐在沉船底部,擡頭看看着陽光直射下來的光線。
周圍的怨靈在環繞着她,低聲嘶吼着,壓抑着千年以來的怒火。
良久後,終于開了口,少女抓狂暴起,聲音帶着怨恨:“為什麼要别人參合我們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