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不停念叨着:“災難!是災難啊!他······為什麼?他不是死在祂手下了嗎?”
猛然間,它想起什麼,大腦空白一瞬——對啊,他怎麼可能死呢,他來自規則之外啊。
源于百年前,幾乎被埋沒的秘密,破開枷鎖。
這一切,是詛咒啊。
樂聲如清風般款款而來,溫和地與萬物親昵低語,像是告别。
纖巧靈活,在黑白的琴鍵下熟練彈奏。
随着曲子的進行,一道模糊的光團在他們面前一點一點的擴張,越發強烈,直至形成等比身高的漩渦,也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裂縫。
顧沐辰從座位上站起,看着阿戈萊格特先一步走入,再是陌昽,趁着這個空隙,他轉頭看向窗外,藏匿在樹影交織中的拉斐爾。
拉斐爾同樣也在注視着他們的行動,他的心情似乎很不錯,隻是有點惋惜,沒有和那位好友說上話。
距離他們分别,也有百年了。
白光消散,拉斐爾的笑容也收斂,他低頭看向懷抱自己的地精,目光略帶諷刺:“所以,他必須死,徹底的醒不過來。”
盡管······當初犯錯的是他們。
——
明月高懸當空,星辰璀璨,銀河蜿蜒似流水淙淙。
周圍過分死寂,陰風陣陣。霍然,空靈的呼喚聲若即若離,好似痛苦的咽嗚,好似對故土的懷念···
樹林藤蘿,毒蟲在這不死徒有虛名的。
艾瑞莎驅動法力,青色的利劍掃蕩朝她沖來的毒王。
死去毒物湧出藍色粘稠的血液,好巧不巧,飛濺到正在斬殺亡魂的曲幽衣擺處。
曲幽嗅到那刺鼻的味道,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是火上澆油。
她迅速的解決完自己的麻煩,握緊長弓,将破損的布料割下來,防止它繼續腐蝕。
艾瑞莎和她并肩走到一起,面色略帶陰沉。
周圍盡是濃厚的霧霾,特制的銅燈模糊地探尋出一條崎岖的小道。
她們心知肚明這裡是哪裡,所謂的秘境,是當年讨伐“魔盒”的戰場,浩浩蕩蕩的隊伍,無人生還。
這裡是戰冢,可當年的污染實在太嚴重,成為禁地。
根據顧沐辰的指令,她們需要在這裡找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放下傳送點,将坐标發給他。
艾瑞莎見到如今的狀況,咬牙切齒——她要保留證據,等到見到顧沐辰去讨債!
“叮——”
鈴铛清越,在這裡顯得詭異。
漸漸的,濃霧順着聲音逐漸散去,一位穿戴灰色鬥篷的女子出現在她們視野。
她的身子蒙上一層神性的白光,淡金色的長發披散着,湛藍色的眸子冷漠若極夜。
女子保持着唯數不多的禮貌:“魔使,擅自闖入禁區,是想公然與希圖為敵嗎?”
她的語氣是不用拒絕的警告。
曲幽原本來警惕的搭弓拉箭,見到這位女子才放松下來。
艾瑞莎親切笑着,像是見到某位多年未見的舊友:“天哪,何德何能遇到公主殿下。”
洛維娜的神色不變,冷眸望去。
“你好,元帥。”
洛維娜不動聲色:“立刻走,或者,長眠此地。”
曲幽瞥了一旁的艾瑞莎一眼,示意她趕緊說。
艾瑞莎也不想面前号稱“元帥”的公主打起來,盡管面對的是魂魄,她自己也沒有勝率。
但又好在,站在她們面前的是洛維娜。
艾瑞莎很是老實的回答她上一個問題:“我們接受艾裡克斯的指令前來尋找秘境的通道。”說話間,她頓了一下,觀察着洛維娜的神色變化,沒有什麼異常才繼續說下去:“計劃有變故,前來定為根據點。”
當年讨伐“魔盒”,領兵出征的便是這位公主,他們徹底的留在這片土地。
噩耗襲來的日子,是艾裡克斯的誕生日。
她會知道自己有一個弟弟嗎?不會的。
洛維娜聞言,神色竟然有些松動,似乎聽到某個令她開心的地方。
這是她作為神魂在禁地守護那麼多年以來,情緒起伏最大,最雀躍的一次。
她輕輕念着,凄清的月光竟奇迹般的柔和起來。
“艾裡克斯啊······”
猜錯咯。
洛維娜暗自笑下,像一個惡作劇的孩童獲勝。
我也是一個巫師啊,聯系過去與未來,怎麼可能不知道,我那親愛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