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吵架是不好的。
谕吉想。
它從身後掏出一張抹布,一股腦把幾人往别處趕。
亂步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小聲道:“又不是什麼書店老闆。”
谕吉敏銳的貓耳朵抖了抖,銳利的視線刷的鎖定叭叭說的小黑貓。
亂步被那麼一瞪,心裡陡然湧出些說不明道不清的委屈。
隻見他噌的站起來,梗着脖子,沖着谕吉超大聲的吼道:“谕吉大笨蛋——!”
他說完就往外沖出去,連鞋子都不要了,踩着小白襪就不見人影,如果不是不合時宜,中原中也簡直要誇他了,這大概是江戶川亂步目前以來跑的最快的時候了。
然而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
國木田獨步簡直要尴尬到死掉了,誤入别人的家務事還目睹了這種家庭矛盾,甚至這個家庭矛盾追根溯源還是自己引起的,骨子裡是個傳統日本人的國木田獨步端着手裡尚且還冒着熱氣的茶杯,仿佛手裡捧着的不是普通的茶杯而是什麼馬上要爆炸的炸彈,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太宰治一口咬掉叉子上最後一口蛋糕卷,故作驚訝的挑起眉,“诶——國木田君不追出去嗎?”
“我、我嗎?”
“是啊——”
他慢條斯理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先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才開口,“這件事原本不是因為國木田君才變成這樣的嗎?難道你要逃避責任嗎?”
太宰輕佻的口吻仿佛确有其事,那副故意裝出來的模樣就連中原中也都看破了,然而剛來沒幾次的老實人國木田這一聽就坐不住了,心底越發發虛,太宰說的每一句話就像一根根利箭,插滿了他的良心。
他立刻從坐墊上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跟着沖了出去,“我馬上回來!”
身後,太宰治露出計劃通的表情,動作自然的端過一旁國木田尚未動過的蛋糕卷。
中原中也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壞家夥在想什麼,一把奪過蛋糕卷,“喂,你的蛋糕卷已經吃完了吧!”
“诶——太過分了中也!這個是國木田的賄賂才對!”
“哈?”
中原中也一臉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麼的表情,“你這家夥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過生活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他也摸出來一些和太宰治相處的訣竅來。
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平日裡千萬不要信這家夥嘴裡吐出來的東西,因為那些十有八九就是用來糊弄他的。
那邊吵的厲害,這裡福澤谕吉歎了口氣,剛要接過谕吉手裡的抹布,“谕吉——”
擡頭就看見谕吉整隻大黑貓都陷入了僵硬。
中原中也*太宰治:啊......
完全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呢。
谕吉。
*
跑出家門的江戶川亂步一擡頭,眼睛裡就連眼淚花都沒冒,隻見他吐吐舌頭,抱怨了一下沒穿鞋子的腳被地上的小石頭硌的腳疼,随即就翻出了口袋裡的現金叫了一輛計程車。
“請問要去哪裡呢?”
“去哪裡都可以啦,總之先繞着橫濱開兩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