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前還不忘把生辰禮給你，夠意思吧？”

慕惜甯笑道，“好好好，心意我收到了，一路平安。”

白天慕惜甯被各個朋友安排得滿滿的，四處小聚遊玩，還和雲錦她們下凡了一趟，可謂充足又開心。

轉眼就到了晚上。

宴席辦在清塵殿後院，現場桌椅吃食什麼的布置得滿滿當當的，壽星則坐在與衆不同的亭中，和師父以及幾個親密的朋友圍成一桌。

起初她還擔心這是不是不合規矩，仙首知曉後隻道，“生辰壽星為大。”

于是便這麼決定了。

先是賓客相贈生辰禮，連那個素未相識的清緒上神也托人送了禮，不知是不是看在仙首的面子上。

而贈了一圈後穆時低眸看向桌上幾碟菜，笑了下，“不知這夠不夠當你的生辰禮？”

聞言，雲錦不知道是不是飲酒帶來的勇氣，率先開口道，“甯甯及笄這麼重要的生辰宴，仙首就下廚做個菜，不合适吧？”

菜已經吃過了，于是慕惜甯拈了一塊糕點嘗，“夠了。”

雲錦：诶？

穆時笑了聲，“開玩笑的。擡頭。”

夜空中霎時綻出五彩斑斓的煙花，絢爛驚豔，久久不息。

慕惜甯怔了怔。

煙花放完，她收回視線，低頭卻見視野中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掌心上是一隻靈兔，全身雪白，小小的很可愛。

“方才那兩個留不住，這隻靈寵才是我要送你的生辰禮。”

在座的人頓時嘩然。

“這靈寵不一般啊，嗚嗚要是我師父也送我一個這樣的就好了。”

“仙首出手就是大方。”

慕惜甯完全聽不進旁人的話，接過靈兔，那兔子馬上在她手心蹭來蹭去，瞧着喜歡得緊。

“叫雪球吧。”她忽然道。

“你決定就好。”不算明亮的月光下，穆時勾了下唇，似是看不慣雪球這副亂蹭的樣子，他又道，“别看它現在這樣，等它長大後可随意變換形态大小，你可以當個坐騎用。”

“好。”

穆時又笑，“生辰快樂，惜甯。”

本喧嘩的各位頓時愣住。

仙首喊她什麼？惜甯？！

慕惜甯看着幾位的神情，心下了然，真要算起來的話這的确是師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這般喊她。

桌上有酒，為梅花釀，雖則壽星不能喝，但仙首可被勸着喝了不少。

到後來，他換了個随意懶散的姿勢，托着腮舉杯碰了她放在面前桌上的茶杯。

“忽然想起還未說祝福語。便祝我的小徒弟所願皆成、歲歲平安。”

不知他是醉狠了還是怎的，這句是傳音過來響在她神識裡的。

所願皆成。

她借着拿茶杯飲茶的動作看了眼穆時，良久，心中失笑。

“還有。”

這句依然是傳音，但險些吓到她，許是因為上一息還在偷看人家，難免心虛。

“你可以随我下凡曆練了。”

“好。”她也傳聲過去，看似平靜，可唇角難掩的弧度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下回生辰，師父也會下廚嗎？”

穆時掀起眼簾看她。

須臾，他歎了口氣，傳聲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