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妖的耳朵邊緣薄如蟬翼,透出淡淡的粉色。
細小的血管若隐若現,仿若一緊捏就能穿透。
心裡想着,陶蓉也的确這麼做了。
鋒利的長甲還未施力,粉嫩的長耳便被立即捅.破。
手下的雪兔疼得吱吱叫喚,兔腿一蹬一蹬,似有被激醒的迹象。
迎面遇上其他折返傳訊的小魔族。
“着急忙慌去哪?發生何事了?”
“大人,我們追捕兔妖的途中,遇到了一群仙門人,他們截胡了妖族,還刺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
魔族匆匆閃身而過:“我等現在要趕着向主上複命!”
陶蓉背起手,故作平靜的撚了撚兔子耳朵滲出的血珠。
待小喽啰點頭離開後,陶蓉舉起兔子。
誰知低頭對上一雙紅通通的獸眼。
晶瑩剔透,從迷茫到害怕。
情緒浮于表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面對着山一般的恐懼。
就這麼傻愣愣地問陶蓉:“你……你是魔修?”
陶蓉笑了。
暫且擱下吃了它的心思。
她蹲下身,和兔子精平視:“魔修又怎麼了?你就是這麼和救命恩人說話的?”
“救命恩人?”
“沒錯,我從同族手中救了你的小命。”
兔妖止了淚,亡命之輩,還不忘禮數。
弓着一雙沾泥的前腿作揖,
“恩人!請你放過我,我不能就這麼死了,求求你了。”
毫無新意的求饒。
死到臨頭,誰都不甘心,但現實就是,你不過隻是一介蝼蟻。
誰會管你死活。
陶蓉環顧四周,冷凄凄的雜草被寒風壓折。
她決定給兔子精一點希望。
“好哇,你走吧,生死有命,希望你以後不要洩露我救你的事。”
*
回魔淵時,已是黑夜。
殷無痕出手後,仙門弟子死傷過半。
除了兔族少主以外,搶回了不少獵物。
也抓獲了陶蓉私下放走的小兔妖。
可殷無痕卻慌了。
特意隐匿蹤迹,一路不停歇的趕回了老巢。
“又是清雲宗!陰魂不散!”
後來,陶蓉才知曉,那半路截胡的仙門人,是清雲宗弟子。
陶蓉沒去迎戰,不知是什麼身份的弟子。
隻知殷無痕也在仙門弟子手中受了傷。
回來便開始閉門養傷,并派了不少魔族在方圓百裡外加強警戒。
“這段時間風口緊,你也别出去找食了。”
“也就數清雲宗最不好招惹,以前小打小鬧就過去了,可這次,據說主上不甚殺了清雲宗掌門座下二弟子,怕是要秋後算賬。”
陶蓉記得,清雲宗大弟子名叫沈長皓,二弟子名叫陸雲。
皆是聞名遐迩的天縱奇才。
大老遠跑這偏僻之地找茬,死得好。
惹了事,大魔頭也發怵,一回來便遷怒了那群搶回來的月魄兔妖。
不僅當衆虐殺了兩個兔妖洩憤,閉關修煉前,還命人好好折磨苟活的殘餘兔精。
整個魔淵都跟着陷入一片詭異的自危之中。
唯有陶蓉,每日下魔獄,她手段向來可以,魔頭點名讓她來對兔妖用刑。
她悠哉悠哉丢了小刀,使出慣用的老法子。
“你們之中,先得有一個人死,你們自己做決定吧。”
她于陰暗潮濕的地下牢獄踱步。
一個個鐵窗籠子裡都是吓破膽的凡人。
那些新捉來兔精們,吸收天地精華修煉成人,皮膚雪白,不染纖塵。
而今搶過了那把小刀,撲倒了傷痕累累的少年,心領神會做了共同的抉擇。
“慕玹,你先行一步吧,你是個半妖,這是你最後為族群出力的機會。”
“若我們月魄兔族還能延續,日後自然也會祭拜你的。”
陶蓉停頓一瞬,便見少年流着淚往後退,最後被同族困于逼仄角落。
幾名兔妖急忙下手,先是刺入少年的脖頸,讓他發不了聲。
少年滑坐在地,無聲的張着嘴巴,捂着脖頸的血,神色悲情。
如今的妖族,無論是落入仙門,還是魔族手裡,反正都要死。
慕玹是兔族族長的私生子。
從沒被承認過身份,不像個主子,也不像仆役。
一心一意忠誠兔族,到最後關頭也舍命護着同父異母的兄長。
隻是沒想到,自己會死在同族手中。
他不過是飄零無根的葉片罷了。
兔妖少年噙着滾大的淚珠,絕望的看向陶蓉。
“有意思。”
妖息消散的那一刻,陶蓉走過去,捏着少年的兩頰,強勢塞了一顆丹丸進去。
俯視着糟糕的少年,最後将他扛在肩上,往外走。
“大…大人,您去哪兒啊?”
兩個獄卒不明所以,立即跟上來。
“滾。”
陶蓉先是将兔妖扔進崖底積蓄的冷水潭泡洗幹淨。
少年脖頸處的傷口止了血,泡得發白。
二次被捉後,身上都是遭踢踹出的淤青。
寬松的外袍裹着潔淨後的少年,陶蓉就這麼将人扛在右肩上,往自己洞府走。
一路上,迎着魔修打趣的視線,陶蓉也不在乎。
步履平穩的踹開洞府木門,将人往自己的榻上扔。
魔修放浪,成了魔之後,殺欲和情欲更重。
這三年來,無論是大魔頭,還是烏梅,都玩死了不少人。
包括七蛭那血怪,也會選擇不少純淨的女子來吸。
他戲谑過陶蓉,要是忍不住了,就來求他,說不定他會幫幫她。
陶蓉覺着體内有很多積壓的雜質,急需釋放。
修煉的魔功也到了瓶頸,這可不行。
要是再上一層樓,超越七蛭,指日可待。
女子目光冷冽,望着榻上被扒光的少年。
腰身細瘦,膚白長腿,容貌俊俏,還算入眼。
上衣齊整,陶蓉隻撩開袍擺,垂下的冷眸毫無溫度,就如看一具纾解的工具。
男人唯一的功效,不過如是。
*
酣睡三日未出。
陶蓉特意在洞外下了禁制,不容旁人打擾。
兔妖少年未經人事,傷勢未愈。
昏昏睡睡,臉色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看清上位者的面容後,又覺全身涼飕飕。
先是情緒激動,哭聲不斷,又被陶蓉堵嘴後,悶聲哭啞了喉嚨。
陶蓉淡笑:“無論如何,都沒人救你。”
最後,慕玹翻起白眼,扯動喉管傷口,昏厥了過去。
猝不及防,從高挑人身,化為地瓜大小的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