瑠加注意到了對方的護額:“你也是木葉的忍者?”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藥師兜。”男人笑得很和善,“因為一些原因報名晚了些,沒趕上船所以來遲了……正擔心找不到同僚們,還好遇上了。”
“原來如此,難怪在名單上沒有見過你。”江島姐妹也作了我自介紹,異國他鄉遇到同村忍者,四人都十分高興。
“說來慚愧,我已經是第六次參加中忍考試了。”兜不好意思地笑,“我天資不足,之前都沒能通過試煉,之後的幾天希望你們多多關照。”
“兜先生說起來算是我們的前輩,不用這麼客氣。”瑠加連忙擺手,“同村忍者互相照應,應該的。”
藥師兜是個脾氣極好的男人,雖然多次考試失利,但經驗豐富,收集了不少情報,也樂于向大家分享。在他娓娓道來的講述中,瑠加和江島姐妹都受益匪淺。
鑼鼓敲響,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瑠加望着眼前的考卷,深吸一口氣,提筆仔細答了起來。
醫療忍者的考核共三個項目,分别為理論考試、實踐考試和生存試煉。
第一場考核的理論卷子很有難度,但木葉忍者們準備充分,四人皆圓滿通過。
下午的實踐考試開始,每位考生面前放着一枚通靈卷軸,要求在規定時間内實施救治,并撰寫完整的治療報告。
卷軸随機發放,沒人知道自己即将通靈出什麼東西,又帶着怎樣的疑難雜症,捏着小小卷軸的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氣。
随着考官一聲令下,考場上“砰砰”聲此起彼伏,白煙散去後,大大小小的動物出現了——叽歪亂叫的,掙紮亂跑的,半死不活的,考場上一度十分混亂。
瑠加很幸運,她通靈出的是一隻摔傷了腿的幼犬。掌仙術光芒亮起,少女輕柔地安撫着小狗,一邊将查克拉注入它皮開肉綻的患處。
但江島姐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二人通靈出的分别是羽毛豔麗的火雞和一條還沒巴掌大的魚,未等江島姐妹查清病因,火雞竟一口将小魚叨起吞下了肚。
這種情況到處都在發生,甚至有通靈出兇猛野獸連吃了好幾個動物,在考場内橫沖直撞,許多考生因此挂了彩,還有因為通靈獸被吃而大打出手的。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所有未能治愈通靈獸的考生,通通不合格。”
在考官的一錘定音中,申訴無用的失敗者隻能悻悻回家等待明年再考。
與江島姐妹遺憾告别後,木葉忍者中最後留下來的隻有瑠加和藥師兜,之後等待他們的将是所有類别考生混合參加的生存試煉。
“限明日正午前,集齊三名成員的小隊到指定地點集合,遲到者或不滿三人的皆失去參賽資格。”
監考官宣讀完規則便下令解散,瑠加望着“常規場”那邊同樣剛結束的人群,心裡有些焦灼。
“看來我們還需要找一名隊友才行。”兜溫和道,“時間緊迫,真是傷腦筋。”
“隻能問問有沒有落單的人了。”瑠加望了眼即将日落的天色,向常規場跑去,“兜前輩,我們分開找吧,這樣快一些!”
然而待瑠加問了一圈,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兜見少女失望而歸,似乎并不意外,反而溫聲安慰,“明天早些去賽場外等等看吧,說不定那時能碰見。”
瑠加雖有些焦慮,但眼下隻能如此。她與兜在街道上分别,轉過身的一刻,兜原本溫和含笑的眼眸猝然變冷。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自她褲腿處順着小腿向下遊走,速度極快,緊貼地面悄無聲息融入了藥師兜的陰影中。
夜幕降臨。
夜晚的霧隐水汽更甚,全村籠罩在煙灰色的濃霧中。街道上能見度不足五米,相鄰樓房間亮起的燈光都在大霧中變得暗淡朦胧,街道上更是空無一人。
旅店的客房中住滿了來參加中忍考試的異鄉考生,此時已大多休息了,然而在這寂靜的夜裡,有人出了門。
濃郁的夜霧成為了那人極好的隐蔽,他如鬼魅般竄梭于霧隐村中,最後在一處河流邊停住了腳步。
這裡遠離城區,已接近村子外圍,兩個與瑠加相似年紀的男生正在河流不遠處的小樹林中方便,二人對話刻意壓低音量,似乎在忌憚着某個人。
“真是受罪,為了那家夥不住在旅店裡,跑到這荒郊野外吃苦。”
“少抱怨兩句,被他聽到可是會沒命的。”其中一人四下張望,十分忌憚:“你也知道他離不開水,多少體諒些吧,明天的生存試煉就靠他了。”
另一人穿好褲子,當他回頭時,卻發現方才還在身邊的同伴已悄無蹤影。男孩撓了撓頭,正要喊人,忽然被人從身後扭斷了脖子。
死亡來的太過突然,他以一種扭曲着頭顱的怪異姿勢攤倒在地,身邊赫然是另一個同樣沒了氣息的同伴。
兜用卷軸收斂好兩具屍體,離開前看了一眼不遠處濃霧彌漫的河面,揚起唇角。
當他回到旅店時已是深夜,藥師兜無聲息穿越走廊,路過瑠加房間時,一道黑影從他的影子中分離出去,遊蛇般鑽進門縫,至始至終未被男人察覺。
翌日,瑠加與兜早早來到考場外。
考生們站在碼頭邊,鐵網圍欄後連接一座殘破不堪的大橋,長橋盡頭是濃霧彌漫的孤島。遠遠望去,環境惡劣,上空雷雨雲籠罩,古木參天,除長橋連通的唯一出口外,四周皆是懸崖峭壁,海面還有鲨魚環繞。
死亡試煉,果然名不虛傳。
來不及感慨環境殘酷,瑠加小隊還未集齊三人,此刻距離考試開場還剩不到五分鐘,輔考官們已開始一一核對小隊資格。
難道就要止步于此嗎?
正焦急中,忽然聽聞一旁傳來吵嚷聲。
“沒看到本大爺正在等人嗎?都說了,我也不知道另外兩個家夥跑到哪裡去了,啧,等他們回來,我一定要宰了那兩個拖後腿的。”
“隻有你一人的話,判定不合格。”
白發少年猛地提起輔考官衣領,語氣惡劣,“喂喂——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了人是齊的,隻是還沒回來而已……考試還沒開始就瞎判定,你是不是找死?”
少年的右臂肌肉以非常人的形态膨脹,抽出大刀蓄勢待發,眼見形式緊急,兜忽然出聲:“你好,我們小隊正缺一個人,如果考試開始你的隊友還未回來,不如我們三個組隊如何?”
白發少年嘁笑,随手将輔考官摔向地面,一腳踩在男人胸膛,目光銳利地盯着兜。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蟲子?——哦,木葉的?”
“在下藥師兜,這位是我的同伴瑠加。”兜并不因對方的輕蔑而惱怒,“希望你能考慮我的提議,這樣大家都方便。”
少年收回腳,來到木葉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似乎很是嫌棄,“你們兩個……看起來弱的不行呢,如果拖後腿的話,可是會被我砍掉手腳的咯?”
被那充滿殺意的目光掃過,瑠加脊背發涼卻不想露怯,努力壓制緊繃的聲音,“你的名字呢?”
“啊哈,居然沒聽過我的名号?”少年裂嘴大笑,露出一排鲨魚般尖利的牙齒。
“霧隐的——鬼燈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