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瑠加姐,你在嗎?”
山葵疑惑撓頭,方才路過時明明聽到房間内有響動,可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
目光落在門外的黑貓身上,男孩笑眯眯道,“阿咲大人,能不能麻煩您進去喊一下瑠加姐啊,奶奶煮了她最喜歡的湯,再不喝就要涼了。”
黑貓隻擡眼瞧着男孩,似乎在看一個笨蛋,又若無其事低下頭繼續梳理毛發。
山葵不明所以地摸着腦袋,又等了一會兒,房内依舊毫無動靜,隻能自言自語着走開,“真奇怪……我明明聽到有人啊……”
目送男孩的身影消失于走廊,阿咲将四隻腳腳都舔了一遍,房門才緩緩打開。
佐助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低頭與黑貓對視,阿咲眯了眯眼,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白衣青年從懷裡掏出木天蓼,放在黑貓面前,卻冷不丁挨了一爪。佐助收回手,低頭看着手背上紅彤彤、異常清晰的貓爪印,半晌無語。
阿咲忽然夾起嗓子,撒嬌中帶着控訴竄進房間,瑠加剛整理好頭發,卻被黑貓一頭撲進懷裡。
“怎麼了?”
面對叫個不停的愛寵,瑠加無奈笑起來,“佐助欺負你啦?”
回答她的是黑貓更加高昂的喵喵聲,仿佛在說,對啊對啊。
莫名其妙被扣上壞人罪名的宇智波佐助面無表情,似乎也不想争辯,對上黑貓挑釁的視線,微挑了下眉。
二人來到食堂時,山葵和玉子婆婆已經熱好了早飯。
與渦之國相比南據點同樣位于海上,路程更近,但島嶼周邊海域情況複雜,洋流湍急常有雷暴,為确保路程安全佐助二人決定早些出發,盡量在落日前趕到。
雖說已經過了夏至,可音隐海上的氣溫仍然很低。玉子婆婆聽聞他們要出遠門,特意煮了暖身的熱湯。
時間已經不早了,瑠加沒有辜負玉子婆婆的心意,将一小碗湯喝得幹幹淨淨。
坐在桌邊的山葵雙手撐頭,忽然問,“瑠加姐,你要不要驅蟲藥啊?”
“嗯?”
“今年小蟲子格外多呢,你好像被咬了。”男孩指着瑠加衣領下的紅痕道,“我這有兜先生給的驅蟲藥,你帶着路上擦吧。”
“真的呢……”玉子婆婆也瞧了瞧她脖子上的痕迹,贊同道:“蛇窟地下的蟲子咬人可不得了,你這挺嚴重呢,不擦藥會腫起來的。”
瑠加捂住脖頸,擠出一個尴尬笑容,“嗯,的确是被‘大蟲子’咬了。”
一直默默喝湯的佐助忽然放下碗,“啪嗒”一聲輕響,打斷了關于蟲子的讨論。
“出發吧。”
本以為會遇上雷暴,可一路上風平浪靜,海面平和得出奇,不遠處的小島清晰可見。
瑠加望着那與尋常島嶼别無二緻的小島,内心感歎不愧是大蛇丸,據點入口隐藏得天衣無縫。
當二人踏上陸地時,已經有三名音忍等候多時,為首的是一個擁有火焰般張揚紅發的年輕女忍者,黑框眼鏡下一雙紅色眼睛帶着打量與探究,毫不客氣地上下掃視二人。
“我是香燐,南據點的負責人。”
香燐單手叉腰,似乎有些質疑:“隻有兩個人支援……到底能不能搞定啊?”
佐助率先邁開腳步,對她的疑問置若罔聞:“帶路吧。”
“呵,好狂妄的語氣,你就是宇智波佐助?傳說中大蛇丸大人最中意的容器?”
“随你怎麼理解。”
香燐對佐助的冷淡十分不滿,轉而看向瑠加:“你呢,怎麼稱呼?”
“宇智波瑠加,請多關照。”
香燐略微收斂神色,低聲嘟囔:“一下子派兩個宇智波來……大蛇丸大人搞什麼。”
在香燐的指引下,瑠加與佐助從島嶼地下入口進入據點,此處與蛇窟十分相像,四通八達的甬道通向各方,燭火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着濃厚的黴腐氣味。
香燐在一處監牢前停下,指着牢内傷痕累累的犯人道:“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集體越獄,據我目前查到的情況,這家夥是組織者之一。”
佐助垂眸看着那毫無生氣的人,漆黑的眼睛毫無波瀾,“越獄的實驗體都去了哪裡?”
“他咬死不肯說。”香燐推了推眼鏡,語氣不知是煩惱還是在贊賞此人的頑強:“越獄的人中有一批是能隐藏行動的實驗體,雖然不難找出來,但已經過去24小時,脫離了我的感知範圍,如果知道他們向哪個方向逃跑就簡單了。”
瑠加忽然道:“開門吧。”
“我們所有的刑具都上了一遍,他一個字也沒有吐,你能行嗎?”
瑠加隻緩步走進牢房内,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浴血,眼神無光,對瑠加的動作毫無反應。
少女掌心凝聚青綠色查克拉,貼在男人額頭,過了大概半分鐘,他原本微弱的喘息逐漸有力,眼球也開始下意識追逐模糊的光。
直至對上一雙血紅旋轉的三勾玉。
佐助與香燐默默等待,忽見男人掙紮起來,口中發出驚恐嘶吼,片刻後又露出釋然開懷的笑意,喃喃着報出了實驗體逃離的方位。
“去……海岸西面的……森林。”
男人模糊混沌的思緒慢慢回籠,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不由後悔地抱頭痛哭起來。瑠加收回手,正欲離開,卻被精神崩潰的男人拽住腳踝。
“怎麼可能……我受過訓練,我怎麼會……”男人痛哭悲鳴着,“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瑠加輕輕掙脫了他毫無力度的桎梏,低聲道,“我隻是一名醫療忍者。”
得到情報的三人馬不停蹄趕向據點西方,原本還有些質疑對方的香燐不由對她高看一眼。
“我記得你投靠大蛇丸大人之前是木葉出身吧,木葉醫療忍者還有刑訊這方面的訓練嗎?”
“并不,我曾在拷問部任職過一段時間。”瑠加的表情閃過一絲懷念,又轉瞬消失,“你們的刑訊手段太過粗暴了,很容易過失導緻死亡。”
“死就死了,不過是實驗體,會有新的補上。”
聽到香燐的回答,瑠加沒有再出聲。
三人在森林外圍停下腳步。
粗略一望,原始森林樹木繁茂,是極佳的隐蔽點,想找出數百名實驗體的确令人頭疼。
佐助抽出草薙劍:“分頭行動吧。”
瑠加也進入咒印狀态,正當她放開感知力向外探索時,忽然聽香燐道:“找到了。”
佐助與瑠加驚訝轉頭,紅發女忍者面色不變,“先從附近的開始吧,後方50米有一人,前方十點鐘方向有四人……”
聞言,瑠加與佐助原地消失,默契得無需言語,前後幾乎同時傳來逃犯的慘叫聲。
佐助在香燐身邊落下:“能跟上嗎?”
“當然,别小瞧我啊!”紅發女人不滿地嘟囔一聲:“一點鐘方向…三人,九點鐘方向埋伏有九人……”
很快,此起彼伏的哀嚎與打鬥聲響徹森林。
瑠加站在樹下,隻略一結印,受幻術影響的埋伏者均先後失去意識,從高處摔落在地。
這樣就差不多了。
默默清點人數的少女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香燐急促的驚叫,待她趕到時,佐助已經從伏擊者刀下解救了香燐。
甩去鮮血,草薙歸鞘,發出一聲輕響。白衣青年的目光四下掃過,舉目皆是昏迷的實驗體,遂淡淡道,“都在這裡了。”
除了為救香燐而不得不出手斃命,佐助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
實驗體大多陷入昏迷,陸續有音忍前來善後,将這些失去意識的實驗體帶回據點。
不知是不是錯覺,瑠加發現香燐看着佐助的眼神好像與之前有些不一樣。
“喂……你們今晚在南據點留宿吧,晚上海面會有風浪,明早走比較好。”
紅發女人純公事公辦的口氣,可眼睛卻不自覺地瞥向佐助。隻可惜白衣人立在窗前,一雙漂亮的黑色眼睛注視着盤旋的海鷗,絲毫未注意到香燐的視線。
“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