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雖然它們也挺可愛的,但可能都不是你的菜,所以你不在意。”
就跟沈行洲和小黑蓮一樣,小黑蓮長得夠好看了,但不是沈行洲的菜,他也不是沈行洲的菜,所以沈行洲不會吃,也不想吃。
小豹貓聽不明白,開始用小爪爪洗自己的臉,卻被顧卿抓住:“嚴肅一點,說正經事呢。”
被捏住小爪爪的元寶:“???”
顧卿和小豹貓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小家夥可能覺得拗不過他,就幹脆躺了下來,跟顧卿睡在一起。
某人見狀,突然笑了起來,他把小豹貓抱起來,連連親了好幾下,把小家夥的臉都親變形了、發出嗷嗚聲。
“我有你給我暖床了,多沈行洲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顧卿抱着小豹貓躺好,心裡琢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他終于有點明白小黑蓮那種愛而不得、逐漸瘋狂的感覺,也難怪當時有些讀者一面吐槽小黑蓮的放蕩和狠毒,一邊又覺得他可憐。
求而不得的人,都是一樣可憐的……隻不過不能因此而一樣可惡。
顧卿覺得自己和沈行洲隔了千山萬水,可能比禹朝到華國的距離還要遠,但他本就是從一無所有到擁有很多的人,而且又不像小黑蓮那樣舍不得侯府的富貴,所以怕什麼呢?
沈行洲若是不喜歡男子,大不了很快讨厭了他,他們和離了之後各奔東西,便再也不會有交集。
無論如何,顧卿決定試一試去靠近沈行洲,就算最後被對方讨厭了,被推開了,也不枉他“不遠萬裡”來到這裡。
——遇見最好的沈行洲,離開最好的沈行洲……先動心的人,總會先傷心的,但傷心似乎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錯過了,卻留不下一點痕迹。
……
因有了主意而好吃好睡的顧卿不知道,他的一句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成功讓某人輾轉反側,半晌難眠。
沈行洲忙到後半夜,才總算是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等他回到世安堂,路過那個最近有些熟悉的月門,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其實隻能看到漆黑一片,他曉得顧卿的寝房已經熄滅了燈燭,猜想對方早就睡着了。
沈行洲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先是沐浴更衣,洗去一路的塵埃和疲憊,然後躺到了自己的榻上。
然而,才閉上眼睛沒一會兒,他又睜開了眼睛,盯着床頂的辟邪圖紋默默不語。
忙的時候其實什麼都想不起來,可現在他是一個人,閉上眼睛就能想起顧卿說那句話的樣子,簡直是魔怔了。
他想,與其這樣放在心上,不如找個機會說清楚。
可等他仔細去想,又覺得說不清楚。
因為沈行洲也不知道是該責備對方無禮,是拒絕對方,還是要安慰對方無需因為自己的拒絕而難過。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似乎天都快亮了,沈行洲才睡了一會兒。
在夢裡,他夢到顧卿用那雙漂亮的、招人的桃花眼看向自己,眼裡帶着怯意和平日見不到的春光,他又問他“你什麼時候會來我的房裡”。
沈行洲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喉結,聽到自己反問對方:“去你房裡……你知道要做什麼嗎?”
這時候顧卿臉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過了一會兒又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人也開始往他這邊慢慢地靠。
沈行洲下意識想接住他,又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本以為這樣就好了,轉眼懷裡就突然抱住個濕漉漉的人兒,比第一次見他在院中玩水還要濕得幹脆。
薄薄的衣服緊緊貼在顧卿的身上,若隐若現的……沈行洲抱過他一次,知道他身上何處有肉,何處軟得不像話,頓時不知道自己的手該摟哪裡。
這時候,顧卿昂起頭,就像那隻總是在他懷裡撒嬌的小豹貓一樣黏人,還擡起了下巴。
沈行洲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和嘴唇,聽到耳邊響起一句“主子”,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去……
“主子,主子……”
門外響起屬下熟悉而略顯焦急的聲音,沈行洲猛得睜開了眼睛。
他坐起身來,發現天光已亮,總算恢複了意識。
大概是因為半宿未免,此刻頭有些重,他扶住額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沈行洲記起自己昨日曾吩咐下去,說今天要早些到碼頭等候,卻明顯睡過了時辰……這對于一向自律的他,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他正準備下榻穿鞋,突然察覺到什麼,不禁愣住了。
陳誡等人在大少爺說好的時間等在外面,等了一個時辰都未見主子出來,眼看實在不早了,才不得不出言。
又過了一會兒,明明聽到裡面有動靜,卻沒聽到沈行洲喚人進去伺候,他們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見沈行洲推開門走了出來,看樣子跟往常一樣,一絲不苟,英武威儀。
陳誡上前,剛要說話便聞到屋裡傳來一股焦味——這可不是燒了一點東西的味道啊!
在屬下提問之前,沈行洲就一臉嚴肅地開口道:“打翻了燭台而已,無事……不要耽擱了,我們走。”說完便反身把房門給關上了。
陳誡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