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記得的魔咒都對我用一次吧。”布雷斯說。
“嗯?”佩格疑惑。
他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耐煩把一件事完全解釋透徹,但還是回答了佩格:“你的精力太容易分散了,教你再多你第二天也會忘幹淨,不如找到你最擅長的魔咒,隻專注練習它就好了。”
“哦!”佩格很高興地從魔杖尖裡變出了一朵還捎帶着晨露的百合花來,它面朝着布雷斯的方向點了點腦袋。
“你在做什麼?”
“你不是要我用自己最擅長的魔咒嗎?”佩格疑惑,“這就是啊。”
“你是準備用一朵花殺死我嗎?”布雷斯冷淡地說,“重新來。”
“為什麼要殺死你?”佩格奇怪地問,“我們上課的目的是傷害别人嗎?我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也不想傷害我的朋友。”
布雷斯垂下頭,眼眸平靜地看向佩格莉塔,在她未曾察覺意圖的瞬間裡,他奪走了她的魔杖:“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Accio(飛來)。”
他把自己的魔杖抛給佩格:“這樣的話,就不是掠奪,也不是傷害,你隻是拿回自己的東西——現在試圖來奪回它,佩格莉塔。”
佩格用布雷斯的魔杖試了好幾次——從最開始的經常失敗,到最後逐漸變得熟練了起來。雖然貌似這樣的重複枯燥的舉動維持久了,佩格莉塔覺得布雷斯有點像是陪着小狗玩丢飛盤遊戲的人類……她晃了晃腦袋,把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搖出腦海裡。
在某一次成功讓布雷斯拿着的她的魔杖飛遠之後,她走過去撿起來,握住它的時候,感覺到熟悉的力量正在充盈她,這個魔咒給了她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就像她第一次看到黑湖的漣漪,第一次在雲霧缥缈裡望到霍格沃茨的城堡輪廓那樣——好像魔咒也像是魔杖一樣能夠開花,晃悠着腦袋說:我等你好久啦,你怎麼現在才想起我來?
佩格和布雷斯這邊井然有序,不過其他人那邊可以說是亂糟糟一片——隻看斯萊特林這邊就知道,達芙妮和潘西不知道被誰的咒語讓頭發纏繞在了一起,潘西疼得快掉眼淚了,可能是平常得罪了人現在被趁亂報複了回來;而西奧多已經消失在了人海裡,隻有薇琪一個人站在原地,看到佩格的視線,她朝着她笑了笑,正在揮手,那樣燦爛的笑容,讓佩格情不自禁産生了擔憂,西奧多不會已經被咔嚓了吧?
其他學院更亂,尤其是被斯内普教授亂點鴛鴦譜的對手們,大多是跟對方學院對立的,雖然二年級的小巫師也沒學到什麼咒語,但還是把自己腦子裡記得的最有攻擊力的咒語往對方臉上糊過去。
在場面一片混亂的時候,斯内普教授似乎找到了能夠讓這種局面暫停的辦法,他點了哈利和德拉科上去演示。他和洛哈特教授分别當德拉科和哈利的指導,斯内普教授冷笑了一聲,然後示意德拉科附耳過來,低聲地對他說了些什麼,很快德拉科的表情就變得勝券在握起來——
他在跟哈利決鬥的過程中,率先召喚出了一條黑漆漆的蛇,它像是剛剛睡醒,懶洋洋地吐着信子。洛哈特教授急于證明自己,對着那條蛇施咒,卻反而把蛇激怒了,它惡狠狠地朝着一頭卷發的赫奇帕奇學生遊走去。
放開他——情急之下,哈利對着那條粗黑的蛇嘶嘶地說。在他說出口之後,蛇凝固了下來,其他所有人也都停止了交頭接耳,仿佛被靜止了。佩格跟哈利一樣摸不着頭腦,直到她聽到旁邊的斯萊特林學生議論:“……蛇佬腔?波特?我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不過蛇佬腔的确很罕見……至少我父親都沒有見過。”
“波特?”
“繼承人?”
那些聲音嘈雜不堪,吵得佩格腦袋疼痛,她攥着自己手裡的魔杖,隻意識到原來能夠聽懂蛇說話、并且和蛇對話其實是一種邪惡的能力,不應該被人知道,要不然也會像哈利一樣遭受異樣的眼光,還有各種議論。
“你能夠聽懂波特說話嗎?”布雷斯冷不丁地問。
佩格心裡一跳——這樣的瞬間又來了。
“當然啦,哈利說的是英語啊,你不能聽懂嗎?”現在佩格拍不到布雷斯的後背了,隻能遺憾地用手心蹭了蹭他的手臂,“沒關系,你要是英語不好,我可以教你的。”
“你在心虛的時候會故意有肢體接觸。”布雷斯指出。
“……”佩格轉過頭,“我不心虛的時候也喜歡有肢體接觸!這是佩格莉塔的愛好!”就是喜歡跟人貼貼,有問題嗎?讓人搞不懂的布雷斯,佩格想,這件事要告訴湯姆——不對,不能告訴湯姆。她不覺得湯姆是一個會放任局面超出自己掌控的人,一旦他發現——就會把意外扼殺,她說過……她不願意傷害任何朋友,哪怕是她間接造成的,她也不願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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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佩格都避開了布雷斯,布雷斯并無所謂,大部分時間獨來獨往,有時候會跟西奧多走在一起——西奧多倒是刻意在避開薇琪·羅齊爾。他抱怨着:“她是不是把我當馬爾福在打了。”
“你也可以說是你跟他一樣不堪一擊。”布雷斯道。
“《一名優雅巫師的語言藝術》是一本很好的書,我覺得你可以找馬爾福借來看。”西奧多誠懇地說。
“德拉科看過?”布雷斯反問,“那看起來這本書的确跟我判斷一樣——毫無作用、浪費時間。”
西奧多:“……”
他們上課會經過黑湖,黑湖已經結冰了,湖面像是鏡子一樣凝結住了,西奧多和布雷斯在湖邊遇到了匆匆忙忙抓着課本想要趕上朋友的佩格莉塔,佩格原本想要避開,可是又覺得顯得太刻意了,于是很熱情地跟西奧多打招呼:“嘿,西奧多,你又要跳黑湖了嗎?”
等少女歡快地跟他們擦肩而過了,西奧多還摸不着頭腦:“她什麼意思?”
“不想看到你,建議你跳下去淹死的意思。”布雷斯淡淡地說。
“……”西奧多想了想,“你不能因為她沒有跟你打招呼所以把不滿發洩在我身上。”
布雷斯淡瞥了他一眼,抖了抖魔杖,一塊石頭飄在了西奧多的面前。
布雷斯:“拿起它。”
西奧多照做,但是産生了疑問:?
布雷斯:“你可以用它鑿穿黑湖的冰,把腦袋鑽進去清醒一下再去上變形術。”
西奧多的思維發散到了奇怪的地方:“……為什麼是用石頭而不是用魔法?我們不是巫師嗎?”
布雷斯:“因為照顧到你魔咒的水平。”
西奧多:“相信我,就算是沙菲克都能夠鑿穿這麼薄的冰!”
布雷斯:“你跟她比?”
布雷斯仿佛一次性侮辱了兩個人,西奧多揣摩了一下這句話的語言色彩,都想不出他到底是主要在諷刺他還是在諷刺沙菲克。
難搞的紮比尼。西奧多·諾特由衷地發出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