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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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格忽悠走了蛇，走向德拉科，而德拉科一步步倒退着，他抓緊了手裡的魔杖，好像這能讓他顯得更有些安全感一樣。他結結巴巴地說：“我警告你——佩格，我是純血，我爸爸——他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在休息室裡對他們大言不慚，說他希望能夠幫助繼承人排除異己，可真的臨到了面前，他立刻就退縮了。

“盧修斯叔叔怎麼了？”佩格輕快地說，“他為什麼不會放過我？我又沒有要你生十八個蛇蛋。”

“你真的能聽懂蛇說話？”雖然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德拉科眼前，但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看到佩格并沒有顯得性情大變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平常的狀态，他試探性地問。

“會啊。”佩格點了點頭，“每次布雷斯帶珊瑚出來，我都能聽到它望着你磨牙，說要把你當宵夜呢。”

德拉科大驚失色：“什麼？它爬上我的床不是因為喜歡我嗎？”

“嗯……”佩格想了想，“如果是作為食物的話，可能是喜歡的。”

“布雷斯——”德拉科看向後面的布雷斯，後者一言不發，等德拉科又叫了一聲，他才不耐煩地掀起眼皮屈尊纡貴地看了他一眼，“看我做什麼，我又聽不懂蛇語。”

“蛇是你的！”德拉科生氣，“它想吃我！”

“你死了嗎？”

“…………”

“看你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說明它沒有成功。”布雷斯冷靜地說，“等哪天成功了，我就把它跟你埋一起，還滿意我的處理嗎？”

“你怎麼發脾氣了？明明受到驚吓的是我，被那一群蛇追着不放，還發現了自己室友的蛇每天把我當儲備糧！”德拉科嘟囔着，“該死的，如果我爸爸知道我在學校裡受這麼大的委屈……”

“你可以讓你爸爸一起來跟你上學，這樣就不需要别人來救你了。”也沒有等到德拉科惱羞成怒，他就轉身，并沒有直接走，而是頓了頓腳步，他說，“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佩格莉塔。”

“我嗎？”佩格茫然。

“這裡還有另一個人叫佩格莉塔嗎？”

“……好啦，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你能找得到回地窖的路吧？從這裡下樓，然後往外面走，繞過黑湖——”佩格哄人的語氣簡直像是把他在當弱智，德拉科逆反心立刻燃起了，硬邦邦地說，“不用你教——我還沒被吓破膽。”

“哦，這樣也好。”佩格嚴肅地說，“那不許告訴别人我會跟蛇說話的事情。”

德拉科冷哼一聲，佩格看他配合度不是很高。她把德拉科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拍了拍他的外套，德拉科以為佩格莉塔正在讨好他，因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正準備說點什麼，就看到佩格捧起了他的臉，拽了抓他的頭發端詳了一下，她嚴肅地衡量了一下：“如果你不照做的話，那我就把你變成石頭雕塑，擺在我們壁爐邊，剛好潘西覺得那邊很單調。我觀察了一下，大小很合适，剛剛好能把你塞下去。”

本來德拉科是不會在乎佩格莉塔的威脅的……可是她跟蛇對話的場面剛剛才發生，這讓德拉科情不自禁地又生起了一些膽怯。看到德拉科閉嘴了，佩格才想起來布雷斯之前說的話，她轉過頭，發現布雷斯還沒有走掉，她加快腳步跟上去。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他若無其事地說，“說出去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佩格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想到他說的是德拉科，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怕他說出去，我又不是真正的繼承人。”

布雷斯驟然停在了走廊的盔甲邊，佩格一下就撞在了他的身上，倒退了一步，他垂眼問佩格：“所以這就是你有恃無恐的原因嗎？”

“啊？”

“你認為隻要不是你親手做的……那些人的石化跟你沒有直接的關系，你就是安全的嗎？”布雷斯面無表情，可是語氣緊繃着，佩格從他的語氣裡嗅聞到了和他表情所不同的，不穩定的味道，“所以你毫無警惕地……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你能跟蛇對話這件事。”

“那我應該怎麼做？”佩格不理解。

“離開。”布雷斯冷冷地說，“如果你想體現你的好心腸，你可以立刻去找校長、或者任何一個能喘氣的教授。”他至今也不知道佩格到底隐瞞着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會說蛇佬腔，他對事實不感興趣，這是毫無意義的——可就像是他把佩格莉塔叫過來，對她說這一番話，本身就是多餘累贅的。會把他牽扯進這一件本與他無關的麻煩事裡。

“德拉科就要被咬傷了，我沒有辦法看自己的朋友在我自己面前受傷。”布雷斯并不取信她的發言，因為他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想法。無法解讀的東西，他不試圖去剖析。可是接下來，佩格對布雷斯說：“如果是你在我的面前，我也會這樣做的。”

那天夜晚就像是一個龐大但沒有影蹤的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從佩格莉塔的世界裡遊過了……她甚至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那到底算是什麼？一場噩夢、一個對她來說尋常的舉動，就像她所說的，任何一個人……她所認為的朋友遇到了危險，她都要把自己置身險境裡，天然地相信他們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不會用這件事作為利器反過來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