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中布雷斯和德拉科都沒有區别……是需要她幫助的朋友,她會做這樣的選擇,就像是膝跳反射一樣,來源于身體的本能。在厘清了她的思路之後,布雷斯并不覺得意外,這才像是她可能做出來的事情。雖然在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他的确很反常地産生了不滿。起碼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拿來跟德拉科作比較,他可沒有遇到條蛇就開始丢人地吱哇亂叫。
“那我想你并不适合待在斯萊特林。”布雷斯平靜地說,“因為你的做法是得不到同等的回應的。”
“德拉科不會嗎?”
“你就覺得呢?”
佩格搖了搖頭,然後問:“那你呢?如果我遇到了同樣的危險,你會幫助我嗎?”
“你為什麼這樣問?”他眯起眼睛,懷疑佩格并沒有完全忘記那天發生的事情,她不是沒有可能說謊。
“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佩格說。
他可以說謊搪塞過去,可是布雷斯沒有随便說謊、掩蓋事實的興趣,一個謊言注定要用更多的謊言填補上去,他回答了佩格的問題:“我不會。”他知道佩格說的是什麼事情,能力範疇内能夠解決的麻煩,他順手幫忙并無不可,可是這種牽扯過廣,裹藏着許多陰謀的事情,無論他做什麼都是有害無益。
“好啦,那我也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了。”她輕快地說,“你的問題太奇怪了。我想要幫助誰又不是為了得到回報,隻是我想要做。跟你們到底會怎麼回報我,又沒有關系。”
“不過……”佩格想了想,垂下了眼,盯着自己的腳尖,眼睫落下一段陰影,像是蝴蝶停在了眼前,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語氣裡有些郁悶,“聽到你這樣說,我還蠻失落的。”
布雷斯盯着她,并沒有因為她說自己失落而流露出悔恨的表情,因為他沒有說謊,沒有試圖用好聽的謊話搪塞她。這就是他的心裡話,他已經付出了過量的坦誠。可是他無法解讀佩格莉塔……她一直以來就像是個他無法看懂的謎團,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好像試圖弄清楚她的構造一樣……這樣過了幾秒鐘,空氣似乎都凝滞了,佩格不自然地動了動手臂。布雷斯沒有經過她的允許就扯過了她的袖子,他皺起了眉頭。
“哦。”佩格有點心虛,雖然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攤開了手,布雷斯扯了扯她的袖子,露出了她手臂的一截,上面有一些細小的傷痕,德拉科之前為了躲避蛇發射的魔咒,沒打到蛇,倒是有一些蹭過了她的胳膊。
“……我隻念一次。”布雷斯說,他的魔杖尖冒出了柔和的光,看起來他對這個咒語也不太熟練,他算不上好鬥,平常也不怎麼用得上,“Episkey(愈合如初)。”那些無傷大雅的傷口以緩慢的速度愈合着。
“Espider——”佩格很高興地也跟着念了一遍,她像是寬宏大量一樣地擺了擺手,“好啦——其實剛才我在說大話……我因為你說不會幫助我,心碎了幾分鐘……不過不用道歉,因為它也在剛才愈合如初了。”
“我不相信。”可是布雷斯較為冷酷地指出了問題,“因為你念錯了,這個魔咒是無效的。”
“是Episkey,而不是一隻蜘蛛。”
佩格愣住了,她抓住了重點:“你剛剛說隻念一次,現在念了兩次,你也輸了!我們是平局!”
雖然布雷斯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跟她打賭了……佩格莉塔好像總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打亂他的節奏。他感到了一些無語……可是他覺得繼續跟她計較,他也不可能在這種佩格莉塔所擅長的毫無邏輯的事情上打敗她……在攪渾水方面,她是專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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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并沒有把佩格的事情告訴其他人……不知道是因為他想起來了佩格還是一名沙菲克……而沙菲克這個姓氏的确成為了一些他的童年心理陰影,還是因為即将到來的魁地奇球賽已經耗盡了他的心神。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斯萊特林全隊都換上了光輪2001……他從希格斯手裡正大光明奪來的找球手的位置,這一切都剛剛好——讓他狠狠地打敗偉大的救世主大人,讓大家看看真正的勝利,可不是隻憑運氣或者是耍嘴皮子,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就能做到的……
可是這一切都落空了……他興緻勃勃地出門,恨不得把我們都有光輪2001編成歌謠一邊走一邊唱(如果不是西奧多委婉地說這顯得跟高爾和克拉布吃到了好吃的反應有點像,打消了德拉科的念頭,他說不定真的會這樣做)。佩格對魁地奇沒興趣,潘西和達芙妮去了,最後潘西很快就掃興地回來了。
“怎麼了?怎麼這麼快?”佩格正在逗趴在桌上的珊瑚,珊瑚含着佩格的手指,含糊不清地說窩要吃了泥,吃了泥……
“别提了,取消了。”潘西用手掌扇了扇風,她靠在了沙發上,翹起了腿,晃悠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
“取消了還這麼高興嗎?”佩格不解。
“哦,白跑一趟當然覺得煩躁——不過佩格,我知道了更讓人高興的消息,讓我覺得比賽取消了也沒什麼了。”她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德拉科說的果然沒錯——這次是格蘭傑,下次就是韋斯萊——大的之後是小的——最後就是波特。”她跟達芙妮兩個人笑成一團。
跟她一樣被趕回來的德拉科身上還穿着比賽的衣服,一進來他就聽到了潘西說的話,很反常地,他一句話也沒有說。要是以前發生這種事情,他一定要比潘西她們更活躍。
“你們說的是什麼?”佩格不解。
德拉科生硬地說:“比賽取消了,因為格蘭傑被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