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有九條命的家夥,才輪不到别人擔心。”Gin揶揄,閉上眼不再與她說話。
而此刻在杯戶中央病院内,關于事件的中心人物水無憐奈是否應該轉院的決定卻争執不休。
“既然那個組織已經知道水無憐奈住在這間醫院了,那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茱蒂神色激動,面對着詹姆斯為首的一衆FBI探員,“這個問題也沒有再讨論的必要吧。”
“可是,在要轉院的醫院還沒有确定的情況下,把陷入昏迷狀态的她帶出去亂投醫恐怕會……”詹姆斯的話顯然是出于人道主義關懷,他的尾音還沒有落下就被赤井打斷了。
“而且現在輕舉妄動的話,途中很可能會被打成蜂窩。”呵,還真是現實呢。
“可是,明知黑衣組織即将襲擊這裡,我們還是被動地等待……”
“不是等待,是引誘。”赤井的插話讓茱蒂大吃一驚,“把她丢在這裡,逃走的意思麼?”
“不,我們是要嚴陣以待,就是迎面攻擊——應擊将要一起來的同夥。”赤井墨綠色的眼睛眯成一條縫,聲音裡除了堅定似乎還帶着一分期待——期待能夠借此機會重新與組織交手,能夠替他被組織殺害的女朋友宮野明美報仇吧,大概。
……
翌日早。
清晨的杯戶中央病院籠罩在一種靜谧的氛圍之中,而本就冷清的3樓更是安靜得可以清晰聽到值班守衛的呼吸聲。
一名護士戴着口罩推着推車,推車上面放的滿是藥水、針筒、消毒水與棉簽之類的醫療器械。她正向這間警衛森嚴的病房走來。
護士把推車推到病房門口,因為這個時間是給病房中的病人換藥的時間了。看守的兩名FBI人員檢查了推車上面的物品确定沒有可以物件後就默默退出了病房,獨留護士一人推門進入了。
護士進去後,看守人員關上了門。繞過與外間相隔的床簾,病床上躺着的是一名二十五歲左右的女性,雙目緊閉,手上挂着點滴還戴着氧氣面罩以及心髒檢測儀,看起來真是傷得不輕。
剛進來的護士掃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從推車上拿起早已抽好藥水的針筒,舉起針筒推出一點藥水,接着把針頭刺入病人的靜脈将所有的藥水推了進去。
下一秒鐘,床上的病人猛烈抽動了幾下,心髒監測儀也開始不規律地迅速波動起來,發出“哔哔”的急促聲響。我迅速地拔出針來毫無聲色将托盤整理好,疾步轉身退出了房間。
我推着推車走在走廊中,仍舊是昨晚的“上田護士”的面容,迎面卻撞上了剛好走過來的赤井秀一。我在心裡暗罵不妙,微微側了下身體将他讓過,勉強是沒讓他起疑地通過了,迅速推着車進了電梯間,尋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将拖車一扔——畢竟還是在警方的地盤,這樣明晃晃的挑釁對我可沒有好處。我昨晚在放置竊聽器監聽了FBI的會議讨論,他們遲遲沒有作出決定給Kir轉院,FBI不率先出手,組織就很難尋到機會可乘,而Gin他們此時就在醫院外等待——我決定人為給他們制造一番危機,一泵催化劑,讓FBI終于下定轉院的決心。
隻能暫且委屈Kir了,我想,若她能平安回到組織我再向她緻歉,那針劑再兇險也是并不緻命的。我稍微喘了口氣,打算順着安全出口的樓梯信步而下,隻是才急匆匆下到二樓,就聽到上方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該死,不會是被那家夥……
思緒未落,我就看到黑衣的人影從上層樓梯轉角處轉了過來,而此刻下方也傳來嘈雜聲,我閃身進入了二樓走廊,正對門隻有一間男子更衣室,我咬了咬牙推門直入。
沒有時間思考那樣多了,門外的腳步聲轉瞬而至,我迅速脫掉護士的外衣,在門被拉開的那一刹那,背對着他佯裝撩起襯衫,同時伴随着發出一聲尖叫——
就是這一刻!
來人下意識将門迅速合攏,我就着這幾秒的時間間隔拉開窗戶,邁上窗台看也不看就一躍而下。
那一瞬間,除了翻滾着地帶來的慣性疼痛之外,我清晰地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火燒火燎的灼熱。
“按常理說警察配槍第一發是空包彈第二發才是實彈,不過死條子還真是不講武德,不愧是傳說中的FBI王牌,哼。”
“你怎麼就不能消停一陣。”Gin輕聲歎氣,他正在開車,鮮少地沒有帶着Vodka。我降落在他後座上,獨留盡管出乎我意料提前一秒開門卻還是眼睜睜看我溜走的赤井秀一在窗口破口大罵,心底正喜滋滋的卻突然扯到傷口,肩頭一陣尖銳的刺痛讓我不禁咧了咧嘴,看着被鮮血糟蹋掉的雪白護士制服不僅暗罵:“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那個混蛋。”
Gin冷哼一聲,看來對我的不管不顧擅自作死行為是真的生氣了,沒有接我的話。可是既能給Gin打掩護,又能輔助到Sharon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我又怎麼會不做呢,即使沒有boss的命令?我歎了口氣。“别告訴Sharon。”
“哈,這恐怕不能如你的意。”Gin古怪地笑了一聲,“我接到你的電話時,Vermouth可就坐在我的後座上,和你此刻一樣。”
我心中不妙的警鈴閃了閃。
“恐怕她現在可在大發雷霆,給FBI不知寄去了什麼好東西呢。”Gin再次接話道。
“什麼?”
“聽說是那樣的盆栽,叫什麼來着——紅色子柱花。”
紅色子柱花,是科羅拉多的州花,花語是……一定要得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