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根據我們公司技術人員查驗這批紫水晶質量并沒有達到标準,能不能重新批一份下來,”靳羲和站在酒店陽台打電話。
他特地定了鬧鐘,九點起床,就是為了等對方聯系他商量紫水晶的事,可都快十一點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既然你不聯系,那我主動找你行了吧,靳羲和打了這通電話,對面的人說的毫不在意,“啊抱歉啊,一不小心把這事給忘了,要不這樣,正好也該吃午飯了,咱們出來談吧,我給你地址。”
拿到地址靳羲和就趕往場地,包間裡烏煙瘴氣,一張圓桌,坐滿了人,人手一支煙,看到靳羲和來了,中間的人連忙招手,“哎,來這。”
盡管他自己也吸煙,但這麼高濃度的二手煙他還是第一次聞見,真他媽嗆啊。
一眼認出那是以前跟他對接的趙總,他捂住鼻子走過去,卻被對方一把摟住,“小和啊,不會吸煙嗎,捂着鼻子幹什麼。”
順出個椅子讓靳羲和坐下,他哥倆好的拿起酒杯,“來,喝一杯。”
靳羲和直接一杯下肚。
“好小子,夠爽快,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啊,”趙總洪亮的聲音響徹包間。
靳羲和深知職場道理,他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不知道被人背刺過多少回,這場飯局,他必須吃,也必須吃的盡興。
白酒喝了半瓶後,他開始提出主要目的,“趙總,我們那個紫水晶能不能換一批?”
對方聽到他的話,夾着肉的筷子頓了一下,随後沉着的說道,“小和,不是我不給你換,是最近我們這也很難,水晶礦很普遍,但質量明顯都不好,好的全被其他公司高價收購了,你懂的。”
靳羲和聽完這番話心中明鏡,不就是他們給的錢不夠多,“那能不能退貨,這批紫水晶我們不要了。”
一聽這話,這個趙總臉色一下就變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發出聲響,桌上的人都不說話了,等着看這邊的熱鬧。
“小和,不是我說你,咱們合作這麼久了我能騙你嗎,紫水晶最近被挖出來質量就是那樣,你去哪都一樣,”趙總滿臉不悅地看着靳羲和。
但靳羲和仍是在重複一個問題,“所以,能退嗎?”
被反複下面子,趙總也不遮掩了,他手一揮,大聲吼道,“不能退!你愛要不要!!”
“行,那你們吃的開心,我有事先走了,”靳羲和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包間。
一出飯店,呼吸到冬天冷冽的空氣,靳羲和一下子跑到垃圾桶旁邊幹嘔,他中午沒吃什麼東西,光喝酒了。
誰他媽知道這個趙總就是個潑皮無賴,白在裡面吸了那麼久的二手煙,浪費那麼多時間。
對接這個趙總的本來是他的合夥人之一周啟,自己隻見過幾次,而他有事沒法來,隻能自己對接。
真服了,空腹喝那麼多酒,全白瞎了。
回酒店的路上,靳羲和給公司裡的人發消息:以後跟這家公司斷絕一切合作,這批紫水晶銷毀不要了,換成别的。
發完他就感覺頭暈暈的,司機也聞到了酒味,開口提醒道,“小夥子,你可别吐車上啊。”
“放心,不會吐的,我能開個窗透透氣嗎?”靳羲和揉着太陽穴緩解。
司機二話不說,立刻給他開了,生怕靳羲和下一秒就吐。
“咋大中午的喝酒啊?”司機唠嗑瘾犯了,逮着靳羲和聊天。
如果不是為了生活,為了公司,誰他媽願意大中午喝酒。
“就是談個合作,喝了點,”靳羲和說的簡短。
他這一提,司機好奇心就上來了,“那談成功了嗎?”
“沒有,那公司老闆是個無賴,崩了。”
司機安慰地說,“沒事,看開了就好,經曆的多了什麼人都能見到,你這還好,你不靠他一家也能活下去,像我們這種底層的人,一旦崩了,那就徹底完犢子喽。”
靳羲和沒回話,閉眼假寐,道理他都懂,所以他現在什麼都無所謂了,失敗過很多次,也就不會把希望放在一次成功上。
既然都談崩了,那他也就該收拾收拾東西走了,在這待的這幾天,除了最後一天引起他心理不适,其他都非常好。
他想着如果有天來北方,看到雪就好了。
公司那邊已經停止合作,周啟知道後立刻給靳羲和打了電話,剛開始就一頓指責,“羲和,你在幹什麼?為什麼要停止合作,你不知道我廢了多大的勁才和趙總談好,你這一搞,全都沒了。”
靳羲和正在等飛機,他莫名的被說教,心情也很是不爽,他想着跟對方解釋,“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個無賴,質量差的紫水晶發給我們,還不給退貨,你知道我們損失了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