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沒有和她并排走，跟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直到路途快要結束的時候，他走到了黃靜希身旁，緩緩問了句：“黃靜希，有件事情，我必須問你才能決定。”

黃靜希停下腳步，側望向他，樹影落在他的下颌線位置，她眼睛平視處。她身高在女生中已經是極為出挑的了，但想要看到江嶼的眼睛還要微微仰頭。

“什麼事。”她因為焦慮而失控的情緒平複了些。

“黃靜希，和我待在一起，你也需要帶面具嗎？”他把棒球帽摘掉，又把口罩摘掉，垂眸雙眼直視她。

“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笑？悲傷為什麼要沖我笑？”

“不可以嗎？”

他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她，緊繃的唇線，悲傷的眼睛。

“那這樣呢？”

像第一片秋葉落下，輕點地面，她踮起腳尖，捧住江嶼的臉，循着氣息慢慢靠近，閉上雙眼，蜻蜓點水般輕吻江嶼的嘴唇，再撤離，微微顫抖的手臂也緩緩撤離。

他閉上的眼睛也睜開，沒有反抗也沒有更進一步的熱情，隻是保持在那，靜靜地看着她的動作。

黃靜希淺笑了一下，又道歉道：“對不起，我覺得這樣做可能更好。”

“至于笑，忘了吧，習慣了，沒有所謂。”

“那這個呢。”

“你不是早就想了嗎？”江嶼絕非純情男，從上次牽手她就知道了，“我以為這樣你會不那麼生氣。”

“我想，你就可以嗎？”他反問。

“那如果我想這樣呢？”江嶼的寬大的手掌一把攬過她的腰身，緊貼着他的腰身，緊密嵌合的兩個人，體溫流動、起伏相感，印在她腰間的手掌緊锢。

荷爾蒙在某種程度上确實易失控，黃靜希不清楚她為什麼吻上他，但是清晰地感知到某種如影随形的挫敗感不見了。

“你喜歡我。”她直言指出。

“你不是早就猜了嗎？”他輕笑一聲，似嫌她多餘一問。

“所以，你仰望我嗎？崇拜我嗎？”

“你是要做馴服野獸的禦獸師，還是攻克城池的将軍，感覺不像戀人。”

“要不你仰望我吧，這比愛情牢固得多。”

“我考慮一下。”

“不要用這樣的語氣。”

“我會的。”

“抓緊時間，最近我一事無成。”

“不會的，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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