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還行。”
“有鼻子有眼睛。”她補充了一句。
“黃靜希,真有你的。”
“快點回去吧,帶着你一起走我有壓力。”她催促道。
不過江嶼倒是不慌不忙,慢悠悠跟在她前面,不算長的距離,時間被他拉得老長,才坐上車。
江嶼朋友的車,他借來用。黃靜希拉上副駕安全帶,開始閉目養神。江嶼開着窗斜看着她沒有動靜。
她忽然睜開眼,把手機微信打開遞給江嶼:“加上。”
對方輕笑了一聲,視線由她身上轉向窗外,夜晚的木樨透着淡黃淺綠的花蕊,過了一會再落回她身上,撐着腦袋審視着她。
“你說你又不愛回我消息,又不喜歡和我一起待着加我幹嘛?”平靜中帶着無語的笑意。
“有嗎?”她無辜地睜着狐狸眼。
“吊着我?嗯?”
“你想多了。”她笑着搖頭否認。
“是嗎?”
“那你為什麼親我?”
“很重要嗎?”
他扶着方向盤思考道:“初吻,應該算重要的。”
……
黃靜希驚訝地睜大眼睛:“哇,不是,你這……哇,完全看不出來。”
“有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我錯了。”她迅速認錯,并解開打包袋拿出甜點,遞給江嶼,“錯了。”
江嶼氣惱推開她的手,腳踩油門往酒店出發。一路沉默,黃靜希聽着歌和黃玲的律師聊着,江嶼開着車。
到了酒店,黃靜希下車,江嶼準備開車離開。她敲開車窗,讓江嶼下車。
“一起吃點吧,我這次訂的房間很大。”
“兩者有必然的邏輯聯系嗎?”江嶼冷冷瞥向她。
“來不來吃?”她沒有很多耐心,隻問了這一句話。
他瞄了眼她拎着的袋子,還是順從的下車,跟着她的步伐進了電梯。
電梯鏡上清晰地映着兩個人,相仿的年紀,相反的氣質,特别是江嶼高高揚着頭顱不與黃靜希對視。
“江嶼,你看電梯鏡上,我們像不像姐弟。”黃靜希打趣道。
高揚着的頭顱終于降下來點,他沉沉地看向鏡子,又瞥向她,繃直了唇線,胸腔起伏,沒有回話,邁步走出目标電梯層。
“江嶼,你有點愛生氣诶。”黃靜希邊刷房門卡邊說。
黃靜希每一句話都精準地踩在了江嶼的雷點上,他快分不清她是故有意還是無意的了,看着她明明在笑又覺得她刻薄到極緻。
她打開了門,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低頭看着她,噙着不明的笑:“黃靜希你沒說錯,是,我愛生氣,我不僅愛生氣,我還小氣,還霸道,還善妒。”
“對了,我還善于僞裝。”他補充。
“所以,黃靜希,不要再試探了。”
兩人視線相對,他心思一覽無餘,坦白得近似侵略。她怔了一下,沒想到他突然說這些,反應過來又趕緊左右看了一下走廊,把他拉進來。
這次房間是特意用積分升級了的,所以夠大,中間擺着一張桌子,會客完全夠用。江嶼坐在桌子的一端,黃靜希讓他先吃,她先去換身舒服的衣服。
不過她出來的時候,江嶼并沒有吃,而是在手機上寫些什麼。
黃靜希把從冰箱拿出的可樂遞給他一罐,調侃道:“江嶼,你把我寫進歌詞是不是壞女人的角色。”
他鼻音低低應答:“嗯。”放下手機,拉開易拉罐繼續說:“很壞很壞的那種,甚至在心中已經打了很多遍草稿。”
冰冰涼涼的飲料沁爽,她滿足地謂歎,朝他道:“但好像沒有聽到你寫過什麼壞女人的角色。”
“快了。”他喝了口可樂回道,打量着四周。
她把打包的飯菜拿到微波爐加熱:“那為什麼要喜歡壞女人?”
“黃靜希,我們現在到底什麼關系,戀人還是朋友?”
“我沒辦法做朋友。”他說。
“嗯……或許……”她思考道:“朋友以上,戀人未滿。”
沉默了一會,他嗓音低低開口道:“……為什麼?你明明心動了。”
她捏着易拉罐,看着天花闆思考,又轉向他:“或許是吧,但這不重要,你聽過一句話嗎?‘沒有物質基礎的愛情向一盤沙,不要風吹,走幾步就會散。’”
他搖搖頭不可理喻道:“物質最不可能是我們的問題,還是你喜歡青春傷痛文學?”
怎麼能這樣想她,黃靜希橫了他一眼:“是個比喻,現在是愛情當飯吃的年紀嗎?我作為一個無業遊民,米蟲,最先解決的難道不是生存問題嗎?”
“确實。但,愛情和事業并不矛盾。”
“男色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是事業的debuff,會讓人分心。”
江嶼面色稍霁,終是笑了,朝她伸手拿手機,邊警告:“加了,不能不回消息。”
“你有點蠻橫霸道~”黃靜希學着江嶼之前的語調。
“可以晚點回,但不能不回或者消失。”他補充說明。
“行,那你答應的我們品牌推廣也别忘了寫。”
“……你在這等着我。”
“怎麼?你還想反悔不成。”
“看吧。你要是下次再随意消失,可以期待一下我的文筆。”
“額……你沒有黃毛期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