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牛的廣告,在分開的第四天,黃靜希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了,一支騎行Vlog。從清晨醒來,獨自繞着城市騎行,回家洗澡,做午餐,睡覺。
她給他點了個贊,誇他産品展示不錯,肌肉也不錯,問他有八塊嗎?江嶼給她回了“九塊”。黃靜希給他發了個肌肉蟑螂表情包。
廣告沒幾天,楊一得反饋給她銷量增長很好,她又給江嶼補了個紅包。
從夏末到初秋,像是一種默契,那晚後誰也沒有再定義他們的關系。中間見面不多,隻吃過一次晚飯,散了會步,晚上有空發消息聊聊天,平靜得像普通朋友。
連雲舟那次以後再出現過幾次,遠遠地她看見他的身影,但沒有靠近。聽說他又投了新項目,這次前景更好……
有時空了,她也會想,這樣也挺好。
金秋九月馬不停蹄,黃靜希忙着到處飛着面試,江嶼的解約案也開了庭。
問不到細節,隻知道解約案并不輕松,從最初的協商拉扯,到上訴開庭,江嶼和他的律師做好了鏖戰的準備,好在趕在國慶前有了一些好消息。
她的面試也在海投中有了眉目,藍城的一個小所,工作環境熟悉,老闆和同事有幾個校友,雖然薪水不高,但是心也算安了下來。
入職時間在國慶後,江嶼問她國慶有沒有計劃。黃玲離婚案快開庭了,她要回家一趟,順便打包行李。
不過不着急,她今天更重要的任務是和中介看房子。但在此之前,江嶼給她介紹了一套,黃靜希現在要去看。
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又冷了些,她在牛仔套裝外面又添了一件卡其色風衣,蹬了雙紅黑拼色瑪麗珍,拿起雨傘匆匆出門。
雨天光線昏沉,起床時賴了會床,離約定的時間已超了15分鐘。黃靜希剛下樓,江嶼撐着雨傘走了過來。
“你換發色了?”她坐上車,邊系安全帶邊觀察江嶼新染的藍色頭發,輕輕扯了扯,是真發。
“有活動?”
“粉絲直播。”
“我看你發聲明了,解約順利嗎?版權這些怎麼說?”
他扯了扯嘴唇,回道:“還行。”
“你要是有麻煩直接找我,也許幫得上,你請的那個律師雖然資深,但是和無恥之徒打交道還需要一些手段……”黃靜希語重心長地叮囑一番。
他把暖氣開了起來,冷不丁問她:“黃靜希,你喜歡朝東還是朝南的房子?”
顧左右而言他,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不抱希望?”
鼻腔溢出一聲:“嗯。”
“何熙文,簽下我的時候就算到了這天。”
“你說你當初……那麼多學法的同學,你怎麼就不問問。”她歎息道。
“你回信息嗎?”他反問。
“朝東。”
半晌,對着車窗外她悶悶道:“好在你是創作型歌手,有個演唱權。這個要明确。”
窗外雨莎莎,車内木質香幽幽,黑色SUV穿行在鋼鐵城市,揚起一路水花。黃靜希不死心,心中盤算着怎麼看到卷宗。
“到了。”江嶼把車停下。
她沒看到中介:“中介呢?”
他打開車門,撐着雨傘,又把她的車門打開:“我就是。”
這個人戲真多,她探出腦袋,打量這個小區的環境,綠化、設施、布局……
住不起。
電梯上升中,她問起租金。
他目視前方,但顯然猶豫了一下:“三千五一個月。”
“水電物業全包。”他補充。
!!!這地段。
“貴了?”他問。
“那兩千五。”他試探道。
“房東是你?”
江嶼愣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回道:“朋友的,他出國了,空着。”
房子朝東,兩室一廳,一個主卧,一個書房,客廳有一個超大的落地窗,視野非常好,遠眺可以看見鳴鶴路。軟裝齊全,不少還是設計師款式,房主品味不俗。
一切都很完美,囊中日漸羞澀的黃靜希很是心動,但保險起見,她還是按捺住了,心動表現得太明顯容易被拿捏。
格局基本看完了,他把打開的窗戶一一關上:“怎麼樣?滿意嗎?”
黃靜希拍照做最後檢查,拍拍手淡淡道:“還行,再看看吧。”
“你工作室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她似乎記得。
江嶼右眉一挑,摸了摸鼻子:“有點距離。”
“行,加入備選。”
下午和中介約好看房,黃靜希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一起吃個飯?”
“我請你,上次廣告宣傳費你也沒要。”她解釋。
為了表示誠意,黃靜希精挑細選了一家茶餐廳,江嶼不吃辣,茶餐廳是不二之選。
隻是沒料到,冤家路窄,兩人進餐廳剛坐定,何熙文從另一扇門走進來,在他們後面那桌坐下來,沒注意到他們。
她給江嶼眼神示意,他往旁邊瞥了眼,表情平淡,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菜上得比較慢,黃靜希給兩人倒上熱茶,有心無心聽到後面陣陣傳來的讨論聲。
“輝哥,最近幾個新人也不錯。”何熙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