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元旦或者聖誕

剛到樓梯口，樓下的黃建豪發現了她，氣喘籲籲跑上來。

“姐姐快，阿姨要切蛋糕啦。”拉着她就是往樓下趕。

放着鮮花的茶幾上多了一個五層大蛋糕，一行人繞着秦楚儀圍成一個圈，黃靜希看到陳文斐旁邊留了個空，見機補上。

“剛剛到處找你倆。”陳文斐靠着她耳朵低聲說。

“沒發現吧。”

陳文斐給她翻了個白眼，吐槽道：“肯定發現了啊，就你倆。而且我在這誰也不認識，都問我你去哪了，偏偏我又不能說，難為我。”

兩個人嘀嘀咕咕說着，江嶼慢她一拍也下了樓。秦楚儀的眼神從姗姗來遲的江嶼身上遊走再落在她身上，黃靜希不好意思地笑着錯開眼神。

“都在等我嗎？”江嶼自動忽略打量的眼神，跟沒事人一樣滿嘴胡話：“不好意思，給小喬放糧耽誤了。”

“好，我們開始。”江信說。

幾個人把蠟燭點上，一旁的阿姨把燈關了，玻璃花園的光源聚焦在那幾根蠟燭上，秦楚儀站在蠟燭前，雙手交握許願，整個人仿佛在發光。

江嶼跟了秦楚儀的骨相，立體精緻的五官，薄而翹的唇弧，高挺的鼻梁，舒展深邃的眉骨，一比一複刻。

但兩人氣質恰好相反，秦楚儀一看便是高冷不苟言笑，江嶼則顯得妖孽邪門事多。

似乎感應到她打量的眼神，那人邊唱着生日歌還邊揚了揚眉，不過他沒有回看她，隻右唇角向上翹起。

額……他這表情……不會以為她又……

她腦冒黑線，趕緊着補，認真翻了個白眼。

“生日快樂！”衆人最後一齊大聲唱。

“來，蛋糕給遠道而來的小客人。”江信幫秦楚儀分蛋糕。

黃靜希也等着被分到蛋糕，想着吃完能回家，還有點期待，結果蛋糕分到手，沒吃兩口，就被點名了。

“希希，你跟我來一下。”秦楚儀說。

聲音不是很大，她都擔心江嶼沒聽到，下意識去看他的位置，邊走邊口型讓他救救她。

哪知江嶼放下杯子正往這走，秦楚儀一個眼神回過去，同時手指輕拍了兩下黃靜希的手背。

“我有個禮物送你，讓他别來。”語氣溫和得近乎不像是她。

黃靜希下意識地點頭，身後的江嶼也不好再有什麼行動，隻遞給秦楚儀一個眼神。

秦楚儀把她帶到了茶室，茶桌上阿姨沏好的茶已經倒入杯中，各色茶點映入眼簾。

“希希，你先嘗嘗茶點，我去拿個東西。”

琥珀色的茶水淡淡的回甘，荷花狀的點心酥脆香甜，黃靜希各色嘗了一塊。不一會，秦楚儀拿着木匣子回來了。

她打開木匣子，邊問：“過年什麼時候放假，回去嗎？”

日期她也不知道，囫囵說了個大概，回答說回去，思忖着該不會和江嶼撞上吧。

發呆間，放在桌上的手忽地被牽了過去，溫潤細膩的觸感傳來，玉镯便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秦楚儀轉了一圈玉镯，滿意點頭：“不錯，适合。”

“……恐怕，不太适合吧，阿姨，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黃靜希面露難色，作勢要取下。

秦楚儀按住她的手，又把一塊梅花狀茶點塞到她手間。

“希希，網上的那些新聞我看了。”突如其來的開場白。

不太妙的開頭，黃靜希動作僵住，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不想讓氣氛顯得太局促。

“我問小嶼，他叫我别多事，要相信他的眼光。”她目光看着她。

秦楚儀說話時，眼神總是落在對方的眼睛中，隻是這冷靜睿智的眼神讓黃靜希生了閃躲的心思，她沒有接話。

“網上那些，說實話我不是很信，所以我就自己去查，别怪阿姨，我就生了小嶼一個，不能不在意，”說着她停頓了一下，話題突轉：“你喜歡小嶼嗎？”

“啊？”黃靜希突然被問住，愣了愣。

“上一次見面匆忙，隻知道小嶼很喜歡你，也是通過他的描述認識了你，現在我想問你，你喜歡他嗎？”秦楚儀再一次重複。

茶室靜得可怕，沒有任何聲音，連茶杯中的熱氣都仿佛凍結了，黃靜希感覺呼吸聲很重，不覺斂了氣息。

時間不知道過了過久，秦楚儀仍舊耐心地喝着茶，等她的回答。

“不知道。”她敗下陣來，坦白道，現在她隻知道該不該。

“對不起，我先走了。”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快速把手腕上的東西脫下，起身點頭緻意打算離開。

“希希，”她叫住黃靜希，慢慢道：“不着急，我們說說小嶼。”

沒辦法，她隻好再坐下，再喝了口茶，涼了的茶苦澀。

秦楚儀幫她換上熱茶，繼續道：“剛剛話沒有說完，我的提問隻是基于我的判斷，同樣作為女人，作為事業型女人，我覺得你應該喜歡不上江嶼。”

冷靜的語氣恢複了秦楚儀的慣有風格，她似乎更适應這樣的談話，隻是她依舊不明白秦楚儀談話的目的。

“他幫不上你任何，甚至他……”秦楚儀笑了一下，“有點幼稚單純。”

“還好。”黃靜希回了句。

“客觀講，你比江嶼優秀理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打着解約官司還敢談着要死要活的戀愛，前段時間還找我要沈語的聯系方式……”

沈語，周城的妻子，黃靜希至此明白了秦楚儀談話的目的。

“小嶼的父親是二婚，和我再婚前他有個孩子，後來我們才有的小嶼，小嶼他哥從高中起開始出國，懂事後小嶼總感覺欠了他哥，也沒有呆在我們身邊念書……”